良庸一怔,詩?
他立刻反應過來,道:“那首詩不是在上麵嗎?”
婢女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仔細翻了翻,才確定的說道:“奴婢眼拙,沒有看見公子所作的詩在何處。”
什麼?蕭良庸一愣,作詩?為什麼又要作詩?當下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作詩?”
此時看官應該明白,這就是所謂天青花魁的規矩。
良庸哪裏知道這個,可是那婢女卻誤會了,自家姑娘名聲在外,這個規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個少年明明就是在裝傻充愣,拿捏姿態自抬身價,當下冷哼一聲:“公子莫要戲弄奴婢,還是把詩給奴婢吧,我家姑娘等著呢。”
說蕭良庸一頭霧水真是太合適不過了,他愣了半晌,才說道:“我沒作詩。”
這下那個婢女明白了,原來是才思枯竭,作不出詩。當下冷笑一聲:“倚河詩魁不過如此,早說不就好了,何必故作姿態?”
說罷轉身就要走。
可少年郎雖然脾氣好,可也畢竟年少,無端被人嘲諷,怎麼能沒有反應?
蕭良庸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語氣弄得一愣又一愣,叫住那個婢女:“慢著。”
婢女一臉寒霜,竟然完全不害怕的樣子:“公子有何吩咐。”
蕭良庸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你說清楚,我哪裏故作姿態了?”
婢女冷冷說道:“公子何必詐作不知?這手帕傳詩,本就是花魁娘子獨有的規矩,您如果不知道,何必招惹我家娘子;如果知道,現在又何必裝模作樣?”
這話越說越不客氣,蕭良庸覺得好生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招惹了你家娘子?自己安靜地像雞一樣坐在這裏都不行,還要無端受你嘲諷?正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少年輕狂?
蕭良庸略一思索,便知道這來龍去脈了。
應該是薛小川給自己叫的這個什麼花魁娘子,然後這花魁娘子又有個什麼手帕傳詩的規矩,意思也不難猜,肯定是要自己作詩,而且那個手帕上原有詩句,向來作用應是題目,而且也是一種拋磚引玉的手法。他越想心裏越是清明,原來如此。
卻聽那婢女又說:“公子倚河詩會挫敗祝子楓,我家娘子還以為公子是何等高才,一首《歎惋》都作不出來。也不知道這倚河詩魁何時變得這般不值錢了。”
冷嘲熱諷,蕭良庸憤怒的抬起頭看著那個婢女,心想自己為什麼無端要受此羞辱?雖說《春雨》不是自己所作,但你們不也都以為是我寫的嗎?規矩事先不說明,誰知道啊?
少年郎被激得怒從心頭起,可那婢女卻絲毫不懼,竟然直視蕭良庸,道:“公子沒有吩咐,奴婢告退。”說罷轉身就走,也不管蕭良庸說話。
當此之時,蕭良庸真是無名火又燒了起來,莫名其妙,真真莫名其妙。喝道:“慢著,你當誰作不出一首破詩。”
說罷,也不等那婢女再還嘴嘲諷,拿起旁邊的一支筆。把桌麵清開一片區域,竟然就飽蘸濃墨,下筆如飛。
那婢女見多了這種惱羞成怒的少年公子,以為他還要耍賴為難自己,結果方甫轉身,就看到那少年揮毫急書,不由得一愣。
蕭良庸此時怒火萬丈,本來想著再也不胡亂剽竊山洞那頭的東西了,但是逼到此刻,正是年少輕狂,豈能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