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庸雖然不知道去那裏幹嘛,但是他也想看看這永安縣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便沒有拒絕。
一路上薛家馬車招搖過市,薛小川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讓,駕著馬車的風格也跟那日在臨風客棧時候一樣,咄咄逼人。不過他在永安縣裏認識的人倒是不少,一路上總有人打招呼。而且最過分的是路過一個奇怪的高樓的時候,還有手帕被扔下來。
蕭良庸一臉疑惑地看著這棟樓,薛小川一臉尷尬的駕車。
“小川,剛才那是什麼地方?”
“天青樓。”
“天青樓是什麼?”蕭良庸追問。
“青樓。”
少了一個字,但意義就很鮮明了。蕭良庸在書上看到過,青樓,是男人結伴同遊的好去處。
不過山洞那頭的藏書對青樓的描述非常少,他也有些好奇:“小川,剛才為什麼會有人丟手帕下來?”
薛小川抹了抹鼻子,道:“有嗎?沒看見。”
蕭良庸若有所思的看著薛小川顧左右而言他,問道:“你是不是常去天青樓玩?”
“還好,還好。”薛小川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良庸不解,但也沒有再問。
馬車駛過天青樓後不遠,地勢走低,一個下坡之後,薛小川停下馬車:“到了,蕭哥兒,下車。”
蕭良庸依言下車,眼前的場景卻讓他愣了一下。
風雨橋就橫跨在富川河上,是一座石拱橋,橋麵寬闊,想來修建時也花了不少功夫。但這不是讓蕭良庸驚訝的地方。
讓他驚訝的是,風雨橋頭兩側,有很多的人。
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很多衣衫破爛,蓬頭垢麵的人。
而且重要的是,這些模樣潦倒的人,小孩居多,女性居多。
蕭良庸隻是片刻,就想起了書上曾經對這種地方有過描述,但是還不確定。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一臉諂媚之色湊上來,那鬥雞眼掃過薛小川和蕭良庸,最後對薛小川道:“川爺,怎地,來買幾個丫頭使喚?”
果然,蕭良庸確認了心中猜測,這個地方,就是人市。
薛小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眼睛都沒看那個人販子,說道:“要幾個十四歲以下的丫頭,有沒有好的?”
“有,必須有啊。”那人呲著一口黃牙,絲毫不介意薛小川倨傲的神色,“爺你算是來著了,前段時間蒼梧地龍翻身,家破人亡不在少數,那叫一個慘。別的不敢說,多得是父母賣丫頭的,您這邊請,我這就挑幾個好的給您看看。”
薛小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蕭良庸卻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多得是賣丫頭?沒人賣兒子嗎?”
那個人販子先是一愣,看了一眼蕭良庸,問道:“這位是?”
薛小川輕咳一聲,冷冷道:“這是我家先生義弟,也就是薛府少公子。”
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連忙對蕭良庸行禮道:“哦,原來您就是前幾日技壓群雄的倚河詩魁?公子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了。”
蕭良庸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這樣一個市儈的人販子竟然還知道詩魁的事情,關鍵是薛小川都沒說自己名字,他就知道是自己。難不成真的跟薛通山說的一樣,這倚河詩魁的名頭就這麼好用?當下失笑道:“不敢,僥幸而已。”
那人販子還要說話,薛小川眼風一掃說道:“廢什麼話,我家公子是來聽你聒噪的?趕緊帶你的人上來,讓我家公子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