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奔(1 / 3)

隻見那掌櫃帶著一個清秀少年走了進來,那少年沒有注意到自己,兀自用毛巾擦著還未完全幹透的頭發。直到那掌櫃見禮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

林彬語審視著這個少年,或許是剛換洗完,她隻看到一個有點瘦弱的清秀少年,並沒有自己妹妹形容的那種無賴模樣,除了額頭上的大包,還有臉上清晰的五指痕跡讓她覺得有些滑稽之外,並無什麼其他特別印象。

林彬語覺得有趣,瞟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見林彬燕微微低著頭,甚至耳根都有些泛紅,似是尷尬。

蕭良庸倒是意外,剛走進來就看到林彬燕旁邊坐著一個披著鵝黃色披風的女子,笑語嫣然的看著自己。和林彬燕眉宇間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剛才三樓的那個女人。他不好貿然開口,看了林彬燕一眼,示意讓她介紹一下。

這個少年的眼神給林彬語一種獨特的感覺,仿佛對自己十分好奇,不,應該是對一切都十分好奇,可是也僅此而已,單從氣度上來看,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不過幹淨的眼神讓她對這個少年沒有惡感。

林彬燕知道逃不過去,自己的姐姐擺明了就是不走,隻好強忍著尷尬說道:“這是我姐姐,姐姐,這是蕭良庸。”

蕭良庸毫不猶豫的見禮,叫了聲:“姐姐。”

林彬語見這少年如此不把自己當外人,也難得看到自己妹妹如此扭捏,倒是不急不慢,說道:“坐吧。”

良庸依言坐下,這才感覺不對,認真說起來,今天是他第一次和外麵的人打交道,他雖然不懂太過繁瑣的禮數,但在山洞那頭的時候,向往外麵的世界,書看了不少,沒吃過豬肉也聽說過豬跑,叫林彬語一聲姐姐也是依禮而行。所以開始還沒覺得怎樣,此刻坐下,那林彬語一直盯著自己看,林彬燕又低著頭一副待宰的羔羊的模樣,才讓他覺得氣氛不對。

林彬語此時開口問道:“你與燕兒一般大,我叫你良庸,可以吧?”

蕭良庸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

林彬語見自己的妹妹不願開口的樣子,倒也沒有勉強,反而與良庸交談:“你家住在哪裏,父母是永安縣人士嗎?”

良庸沒有隱瞞的意思,但是他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自己住在哪裏,隻好說道:“我沒有父母,也沒有家。”

林彬語有些意外,不過世上的孤兒倒也並不鮮見,所以又繼續道:“那你一個人在哪裏生活呢?”

蕭良庸覺得這個問題好回答,說道:“在那條河附近不遠。”

說的是富川河,林彬語心想這個少年可能是附近那個村落的孤兒:“之前聽燕兒說起過你,你打贏了她,你會武功嗎,修行過嗎?”

蕭良庸據實回答:“那不算打贏她吧,隻是湊巧而已。沒有修行過。”

林彬語卻知道修行一事沒有捷徑可走,自己的妹妹修行境界在九轉大成,而這個少年若是像林彬燕所說能夠製住她,說明也應該有些本事。但聽他如此說,又不似作偽,一下也不好判斷。心想回去問問徐飛鵬,他也許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這少年的回答,顯然還是給自己的妹妹留有台階,不然以林彬燕這種心氣,恐怕很難承受輸在一個無名少年手上。

她覺得這個少年並不如妹妹說的那般惹人討厭,又問道:“你在永安宗學就學嗎?”

良庸問道:“永安宗學是什麼東西?”

林彬語一愣,答道:“宗學就是這永安縣附近所有修行的少年學習的地方,你不知道嗎?”

良庸老實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少年的確沒有修行,但連宗學都不知道卻顯得有些消息閉塞了。這少年是個孤兒,倘若修行,與自己妹妹誌同道合,少年相處,想必家中也不至於反對,可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落魄少年,就不一定了。

林彬語因為自己與徐飛鵬的感情受到家裏阻礙,知道這種身份上的差距是很大的一個問題。雖然林彬燕未必就對這個少年有什麼好感,但是看目前情況,林彬燕竟然能把他帶回自己的閨房,兩個人自是互不討厭,有可能成為朋友。至於感情,還不是孩子能想到的事情。

她不想讓自己遇到的煩惱將來再讓妹妹為難,這個少年能讓燕兒都承認在他手上輸了一陣,想來也許會有修行天賦,就算是湊巧,至少也稱得上有緣,當下拿定主意,想幫幫這個清秀少年。說道:“你雖然與燕兒投緣,可燕兒現在已經是修行到九轉大成之境,如果你們想成為朋友,你這樣可不行,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進到宗學學習,不管怎樣,也是一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