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的答應,隻是口頭答應。
可現在,既然聘禮已經來了,花天朔似乎隻能正式答應。
可一旦應下,就要簽訂定親的契約,日後難免會有很多麻煩。
比如說,那總督雖然會被治罪,但莫少離未必會被連帶治罪,一旦如此,莫少離就有足夠的理由,繼續把花想容娶回家。
可花天朔若要不答應的話,就會引起總督的警覺,使得總督有可能猜到花天朔之前的假意應承,如此一來,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然後花天朔會有危險,畢竟這裏是王朝的邊緣,山高皇帝遠,一旦被總督猜到花天朔的陰謀,他完全可以在王朝的使者來臨之前,先把花家滿門誅滅!
於是,在這個時候,李長生就不得不配合了,他要做的就是兵圍將軍府,攪亂定親儀式,暫時終止花天朔在定親契約上簽字。
正此時,天微微亮。
李長生身穿龍象寶甲,手持火雲劍,整個人騎著披甲戰馬,率領萬餘戰部,殺氣騰騰,鮮衣怒馬的朝著花天朔府邸潮湧而來。
馬蹄敲打著十裏長街,震得的整個城池都在晨霧中搖晃起來!
萬餘人熱血沸騰,呼出來的白汽彙聚在一起,停留在頭頂經久不散,融為一體。然後遠遠看來,那黑壓壓的一片甲士上麵,就有白汽磅礴翻卷,如雲龍舒展,鐵騎衝殺,那威風,一時難以形容!
天空有雪降臨,清晨的雪,是細碎的微粒,堅硬冰涼,隨著嗚嗚的寒風,如鐵砂一般飄旋,落入這個尚未睡醒的城池之中。
“殺了莫少離!”
正行走的李長生,忽然舉起長劍,厲聲咆哮一聲!
“殺了莫少離!”
萬餘人都跟著振臂咆哮起來!
巨大的音浪,震的他們頭頂白汽幻滅,雪粒避開,一時之間,那黑壓壓的甲士上麵,居然一片空蕩,死寂沉沉。
殺了莫少離!
那恐怖的音浪,蘊含著如火山爆發之時的毀滅氣息,排山倒海的沿著長街傳遞著!街邊的房屋微微晃動起來。
正守在花天朔府邸之外的莫少離,其身體也微微晃動起來。
“李長生這個土狗!真是可恨啊!居然敢帶兵來阻止本公子下聘提親。還要殺了我?他一個棄卒土狗而已,有資格殺本公子我?”
莫少離不是傻子,聽到那麼多人,殺氣騰騰的咆哮,也便知道,李長生是帶著訓練有素的大軍殺過來了。
可他雖然言辭間充滿厭惡,但表情鎮定,不見絲毫驚慌。
“公子,我們還是先走吧,這李長生,據說和花想容的感情很深,你搶了他的女人,對他而言,不單單是奇恥大辱,還有失去心愛女人的悲痛,所以此時的他,他就真如一條瘋狗了,那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姓獨孤的男子,卻神色卻凝重起來,不安的諫言道。
“無妨!我現在已經是花天朔口頭答應的女婿了,更何況這聘禮已經送來,我與花想容的關係,更是馬上就要兌現,我們就在這裏等著花天朔開門迎接我們進去。”
莫少離卻十分不屑的笑了笑,搖頭望著尚未大亮的天空,更加不屑的道:“要怪就怪本公子來的太早了,這個時候,花天朔一家人或許剛剛起床,連梳洗都尚未完畢。”
“公子,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離開。這李長生率大軍掩殺而來,就憑你我二人,斷然不可與之匹敵。”
獨孤似乎沒有聽到莫少離那自信的話,而是再次諫言道。
“怕什麼?我與花天朔現在是什麼關係?李長生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大軍殺來,必然驚動花天朔,而他府中,還有數千精銳暗藏,所以到時候,花天朔一定會滅了李長生。”
莫少離卻是堅定不已,渾然不懼。因為他覺得自己是花天朔口頭答應的女婿,以他和花天朔現在的關係,未來嶽父斷然不會見死不救。而李長生此刻前來圍攻將軍府,無疑是以下犯上,必然再次激怒花天朔,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李長生的死期了。
所以他不僅不懼怕李長生,不想離開,還想留在這裏,以自己為誘餌,引導李長生徹底激怒花天朔。
如果他現在走了,李長生來看不到他,或許就會因為忌憚花天朔,而撤軍了。
可他若留在這裏,李長生一時妒恨之氣上湧,就會失去理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瘋狗,也會把花天朔徹底激怒,然後遭到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