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到你,然後呢(1 / 2)

每當陸遠博三個字飄來,記憶的海就開始漲潮。

潮汐起落,跌宕你我的過去和現在。

雪夜的相逢是美,但又如何,場景再浪漫,抵不過一個荒誕的企圖。

安娜凝視玫瑰後得意的笑臉,眼淚溢滿眼眶,我隻求你放我自由,從此天涯兩關,各安天命。這真的很難麼?

她的心事,陸遠博自然明了,可一場遊戲,既然已經開始,勢必要有個結局,不論是否圓滿,終究得有一個答案。

他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一股怒火平地升起,原本的驚喜瞬間變成暴風雨,毫不客氣地將玫瑰砸到安娜的臉上,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她,像把刀一字一句地刮著安娜的心。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絕不!”憤憤地離開房間,猝不及防的一瞬間,望著他的背影一片模糊。

癱坐在地上,身邊是零碎的花瓣,嘴角被刺劃出傷口,滲出血來。

他,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原本以為遠離就可以重新開始,可事實並非如此。

回憶再次回到那次相逢的雪夜裏。

鵝毛般的雪落在安娜的紅色鬥篷上,陸遠博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長路的盡頭,才鬆口氣朝著路邊的一輛奧迪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車窗搖下來,幾個青年探出頭朝他招手。“還是你牛逼啊,又騙到一個!”其中一個青年說著。

安娜並不知道,幾分鍾前那個儒雅溫潤的男子,策劃了這場開始,自己是一群無聊男生隨機挑選的一個籌碼,一次無聊的遊戲,一個賭局。這個平凡小城總有那麼些無聊的人,以打破別人平靜的生活為消遣,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自己一不小心成了賭局裏的一顆棋子。

顯然對於這個習以為常的結果陸遠博是不滿足的,於是加碼,一周以內追到她。

“切!陸少爺這個不算什麼吧,不就是追個妞,這也值得打賭麼?以你的家世怕是隻要開口,那妞就從了,還用一個禮拜那麼久麼?!”

“那要賭什麼才算?”顯然陸遠博不服氣。

“幹脆這樣,咱們賭你一個月跟她訂婚,敢不敢?”

“deal!“

於是,遊戲就這麼開始。

第二天,安娜接到他的電話,陸文博打來的,說要為昨晚獨自等那麼晚道歉約她喝咖啡,安娜當然是拒絕的,實在沒有應一個陌生男人邀約的習慣,可他就是死皮賴臉的一直打,電話每隔三十分鍾響一次,吵得安娜沒辦法。隻能隨口答應了,下午兩點到中央廣場邊的咖啡店見麵。

他準時出現,這一次倒是真沒讓安娜等。

天氣晴,雪早上便停了,路邊的花壇裏還有些,路上已經裸露出原本的樣子,他穿一件灰色的過膝大衣站在陽光裏,卡其色格子羊絨圍巾,手裏一束粉色的玫瑰,被簡單的牛皮紙包著,沒有戴眼鏡,恍惚間竟有一絲吳瀟的影子。

“你好。”安娜也準時出現。他笑著將手中的玫瑰送到她麵前,安娜不可思議地愣了一秒鍾連忙搖頭擺手地拒絕,身邊走過的男女不時向她投來目光,“這個你還是留著吧!”安娜支吾著,“我一個大男人要這個幹嘛?你趕緊拿著吧,實話跟你說。”他低頭湊到耳邊,“這個是剛才辦信用卡的時候別人送的贈品,我花粉過敏,你不要我就隻能扔了。”說完做出一副要扔掉的姿勢,安娜立馬搶過來,“謝謝哈!既然你花粉過敏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收著咯,哈哈!哪兒辦信用卡送這個呢?我也去。”“嗯,應該已經收工了吧,下次再遇到我跟你說啊。”

從後的兩個小時安娜被他豐富的閱曆和幽默折服,他有著和年紀不相匹配的經曆,眼神總是帶笑,讓人可以輕易地卸下防禦親近,他說他從國外回來,在一家外資做產品設計,被我撿到的那張卡片實際上是當天他的一個外國朋友送的所以很珍惜,安娜像聽故事一樣被他的言語吸引著,說來也怪,閱人無數的陸遠博竟猜不透眼前這個傻嗬嗬的小丫頭,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跳棋一樣的神邏輯,發呆時候直勾勾的眼睛。都被陸遠博看在眼裏。

後來回憶起,那天說了什麼都記得不太清楚,腦海裏卻留下她在暖陽裏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側臉,還有沾著泡沫微微上翹的嘴唇。

第一最好不想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對於安娜來說,陸遠博的出現不過是身邊突然多了那麼個陌生的朋友,對他毫無企圖,甚至連好感都還算不上。人總是很奇怪,越是心底藏得越深的情緒越不願跟身邊的人提起,有時候我們對陌生人的信賴超越了最熟悉的朋友,安娜看著他,和吳瀟一樣笑起來右邊一個淺淺的酒窩,一樣像刀雕刻的輪廓,常常慌神,多年不見得吳瀟,倘若我們都在城市的角落裏棲息著,此刻你是否也和他一樣,悠然地喝著咖啡,和剛認識的女孩聊我們的從前,從前的我在你的世界裏微不足道地存在著,還是已經被時光淹沒。

安娜的心,被吳瀟占得滿滿的,一絲縫都沒有,誰都擠不進去,我留不住你,隻能把你圈進心裏,不給你逃走的縫隙,把你鎖在那裏,歲歲年年,生生世世。我活多久,你就住多久,畫地為牢大概也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