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詩歌朗誦Ⅳ(1 / 2)

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高二是高中尤為關鍵的一個時期,重點班的學生一個個學起來不要命似得。林時雨本想加把勁學習,萬一成績下滑的太厲害,李鳳意又該生氣了。

可是答應了路司揚一起參加比賽,這麼一來,推不掉,隻好抽其他時間學習。

距離比賽還有一周,也就是說他們要在一周之內,成為默契的搭檔,於是兩人商量每天課間操結束後去後操場練習。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不在狀態,等磨合得狀態好了些,兩人朗誦起來又覺得哪裏不對,認真想了想依舊覺得少了點味道,就像一杯醇厚的茶,擁有香醇的氣味,卻少了唇齒間的回味。

他們坐在樹下的草坪上,不遠處有一群男生打籃球,矯健的身姿,日光下晶瑩的汗水,還有進球時男生們激動的喊聲。

時雨沉思片刻,閉上眼睛,顧城筆下的那首詩被她緩慢念了出來。

她努力想象自己身處黑暗好多年,周圍沒有一個人。然後有一天,她在黑暗裏觸摸到一個人,他們手拉手行走在黑暗裏,一起尋找屬於他們的那盞燈。她似乎可以在腦海裏想象出詩歌裏描繪出來的美麗之景,那裏就像隻屬於她的烏托邦。

“走了那麼遠——我們——去尋找一盞燈——”

“你說——它在窗簾後麵——被純白的牆壁圍繞——從黃昏遷來的野花——將變成——另一種顏色——”

林時雨心中暗自歎息,或許是她走得不夠遠,不然為什麼她沒有找到那盞燈呢?

她正想著,忽然聽見那群打籃球的男生朝她喊:“小心!”

林時雨慌忙睜開眼,卻見麵前與她隻有一拳之隔的路司揚。林時雨心中一漾,如同葉子落在湖麵上逐漸擴大的水波。路司揚眼角處淡淡的飛鳥痕跡在眼前被放大,林時雨緊張的屏住呼吸,手心有點出汗。

似有若無的呼吸聲,風吹動發梢,悄無聲息的,林時雨有點臉紅。

第一次距離一個異性這麼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隻一瞬間,路司揚的後背砸上了籃球。由於慣性,路司揚往前靠了一點,低下頭,他的頭發正好擦過林時雨的臉頰。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甚至沒有什麼奇妙的感覺路司揚就已經離開了,他揉了揉後背,籃球在前麵安靜的躺著。

打籃球的男生快速跑了過來,慌忙詢問他有沒有事。路司揚笑笑,說沒事。那男生說了抱歉,便拿著籃球回去了。

林時雨捏緊手裏的本子,心中的感動之情不發不可收拾。其實連她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那麼小的一個舉動就差點讓她感動的落淚,直到後來,林時雨才逐漸明白,在她內心深處,渴望有個人保護她,而正好保護她的那個人剛好是她喜歡的人。

練習了一會兒,上課了。他們一同起身回教室,林時雨起來的時候看見路司揚背後的校服被籃球砸得有些髒了。於是她伸手去拍上麵的灰塵,發現路司揚轉頭後,她才意識到這樣的舉動有些過於親密,她紅了臉,解釋著:“你的衣服……髒了。”

路司揚臉上的笑容淺淺,說:“沒事,趕快進班吧。”

“嗯。”

心跳聲被無限放大,周圍的溫暖同樣被無限放大。

——

一周後,詩歌朗誦比賽開始了。

比賽定在周日,為得就是參賽的學生能夠來。這次比賽的一等獎有三千塊獎金,而且能夠加入市內詩歌朗誦協會,有這麼誘人的獎項,來參賽的人一定特別多。

林時雨走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想路司揚為什麼會拉她一塊參加比賽,平時也不見他對詩歌有興趣,反倒是網球對他更有吸引力吧。她越想越覺得路司揚莫名其妙,不然找個時間問問?

但她後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出心裏這個疑問,她也想過以路司揚的性格,就像自己問了,他要是不想說的話,肯定會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的。

來到比賽現場,果然人很多,形形色色的。林時雨站在人群裏,尋找路司揚的身影,可是看了許久也找不到,心裏有些急了。

難道是他今天有事不來了嗎?早知道昨天就應該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不過現在明顯晚了。

林時雨決定再等等,然後她等了許久,直到拿著比賽時的號碼牌時也不見路司揚。她有些失望,但又懷著一絲期待,期待他會出現在人群裏,自己一眼便可以看見他。

她抽的是十號的牌子,沒有抽到一號,她暗自舒了口氣。一號最容易做炮灰了,比賽已經開始了,還是不見路司揚出現,她歎了口氣,心想其實他不來也沒關係,隻是一個小比賽,隻要自己用心就好。

在八號上台後,林時雨是徹底相信自己被放鴿子了,心裏雖然失落,但是更多的是擔心。於是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什麼路上出車禍,什麼生病了不能及時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