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我已經派人準備了,你不用太擔心。人死不能複生,子璿,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人活在世上,誰也想不到會出什麼意外。你......”
“夠了!”
“二叔”嗓音沙啞地跟我說道,沒等他說完,我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從歐遠洋的靈堂前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麵色哀愁的“二叔”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輛車的引擎被人動過手腳?忠叔都開了那麼多年的車了,什麼時候出過事故?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是人為,是有人想殺歐遠洋。”我激動地朝我真正的父親歐懷明大聲地喊道。
像怕是別人聽到似的,歐懷明急忙捂住了我的嘴,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
“子璿,別再喊了!你爸已經死了,怎麼死的已經無所謂了。大哥一生宿敵眾多,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死,就算是那車被動了手腳,可我們也沒有證據查出是誰做的。況且,查處了結果又能怎樣?冤冤相報何時了!死人是無法複生的。”等人全走光,歐懷明鬆開了我,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道。
我知道他向來膽小懦弱,但我沒想到他會是這麼懦弱的人。
“根本不需要查,凶手隻有一個,那就是柳善意。今天要不是我運氣好,死的就不僅是歐遠洋跟忠叔,還有我!柳善意上次就派人開摩托車撞我,這次肯定也是她找人動的手。歐遠洋把她害成那樣,她當然要在名譽盡毀之前將他殺人滅口。隻要將柳善意抓來就真相大白了。”我用力地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3朝歐懷明憤恨地說。
歐懷明的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說:“子璿,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不能直呼他的名字。”
“別再裝了!你別再裝了,他都死了,你還裝什麼!我真正的爸爸是誰,你比誰都清楚!這也是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找柳善意問清楚的原因。”我恨恨地朝他吼道。
歐懷明震驚的看著我,愣愣地問道:“你都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子璿,我......”
“別再說了,你們誰是我爸,我都不在乎,我隻想將凶手繩之以法。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我要去跟警察局報案。”
“沒用的,子璿。柳善意跟莫光迪離婚了,她現在跟了汪顯至,汪顯至剛升職為檢察院院長。財大不如權大,我們就算錢在多,也鬥不過他。何況,那老匹夫的錢也不比我們少。子璿,先不談是不是柳善意派人害你爸,就算是,你也沒辦法動她啊!你還小!你不是她的對手!放手吧!”歐懷明攥著我的手,乞求道。
我望著他一出眼眶的淚,不由得心軟,無力地垂下手,癱坐在歐遠洋的靈堂前,鼻子酸澀得厲害。
“這世界上,除了親人,誰也不會真正地對你好。你覺得我利用了你,但是以後你就會知道,當全世界都拋棄了你,隻有我這個父親會守著你。”
我想起了黑白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曾對我說過的話。
不知道他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我的的確確當了真。
我一直把他當成最尊敬的人,最值得驕傲的父親,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但在我心裏,他一直是個堅強、冷漠、獨一無二的父親。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堅強厲害的一個人,生命也是如此脆弱,經不起命運的折騰。
鬱結了十八年的仇恨,幾經輾轉,隻是為了複仇,好不容易成功了,卻又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我的心不免為歐遠洋而痛。
他本是個義氣之人,如若在年輕氣盛之時,未曾就下那個美麗的少女,也許,他的命運要比現在順暢的多。
整件事,看得最透的便是歐懷明,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知道誰導演了整場悲劇,,知道誰策劃了所有的陰謀,知道所有的一切,然而他又一次選擇不知道。
也許他是我所認為的那種懦弱的人,也許他是他自己認為的那種不願爭鬥的人而已。
無論如何,他成為了我唯一的親人。當我失去紀良,失去歐遠洋後,我想,我再也不能再失去一個父親了。
即使,我們的父女關係不能為常人知道。
歐遠洋現在的背景是假的,他真正的背景有涉黑性質,所以特意做了隱瞞。因此就算他除了事故,那事故又有人為的可能,我收集了證據上交法庭,但法庭並未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