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高速路上飛快行駛著,車裏坐著李銘優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
後座上的李銘優看著窗外的景色,發現車窗上映著她的模樣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梳了一個背頭,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麵套了一件黑色薄款外衣。下身搭配著一件黑色的九分褲,臉上看不見笑容,可因為精致的輪廓模樣卻是那麼的好看。
李銘優看著車窗上的模樣皺了下眉毛然後又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笑與不笑之間,恍如兩世。
李銘優從小就是這個樣子,一個女生從來不與漂亮沾邊。即使本就漂亮,被形容的就隻會是帥氣。李銘優不是為了裝扮成異類,隻是這樣的自己才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雖然很多人不接受她這個樣子,甚至以各種難聽的詞彙進行攻擊。但是李銘優還是慶幸那位李總沒有要求她以正常的女孩打扮。
這個世界向來都是一件東西存在得多了就成了對的,如果選擇與它對立的便是錯的。以前李銘優奇怪為什麼會有這個奇怪的邏輯,可現在已經不會那麼去計較。
就算自己與別人是那麼的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呢,李銘優也不想因為融入世俗就改變自己的不一樣,憑什麼不被接受的就是錯的。
“周叔,還有多久到”李銘優恍惚了一會兒,看太陽已經下去了一大半向正在開車的大叔問道。
“快了,小優”周叔笑著對李銘優說著,周叔是李銘優爸爸的助理,從小就是他領李銘優長大的。李銘優對他的情感就像家人一樣,李銘優覺得周叔比她爸爸更讓她有家人的感覺。
進入小鎮的時候周叔擔心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李銘優,李銘優看著窗外的景色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眼裏就隻有那些風景。
李銘優不是沒有察覺到周叔的目光,可她還是裝作一副釋然的模樣。也許是一個人久了,李銘優已經習慣不輕易表露出她的情緒。
小鎮很小,但小得恰到好處。青石長巷,古橋老屋,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幾個孩童在追逐打鬧著,還有小時候記憶裏的絞絞糖,舔一小口就甜化了舌尖。
看著老奶奶叫賣的絞絞糖,李銘優露出了點笑容,想起那時候媽媽拿著絞絞糖逗著她的場景。
李銘優還沉浸在回憶中,周叔就穿過小鎮的街道停在了山頂上一棟田園風格的別墅大門前。
別墅的圍牆上爬滿著嫩綠的爬山虎,過了那麼多年除了時間的流淌,這裏還是原封不變。
李銘優走下車望著這棟別墅。腦海中依稀浮現些兒時的場景,關於媽媽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對媽媽的記憶也就隻有這棟別墅了。
記憶中的媽媽是那麼溫柔,把自己抱在懷裏,親切的喊著小優,一頭長發輕輕的滑過她的臉頰。
“小優,以後一個人在這裏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打電話給周叔”周叔看著李銘優心裏有著許多不忍,想要安慰一下李銘優可到嘴卻變成了交代。
周叔知道李銘優在想她媽媽,可那是李銘優心裏最大的傷口,周叔怕安慰不成反倒給李銘優造成困擾,所以不敢輕易去觸碰。
李銘優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不在身邊,和她爸爸關係又不好,在一個家裏生活一個月也不見得說上幾句話。
別人以為李銘優生活得多麼優越,也就隻有周叔才明白李銘優小小年紀就把自己逼成無堅不摧的模樣。
“我已經交待好一個阿姨以後每天都來打掃了,周叔知道你不喜歡被打擾,叮囑了她等你去學校再來打掃。”
“嗯,謝謝周叔”李銘優回答著周叔,目光卻不曾移動一分,一直看著眼前的別墅。
“謝什麼,小優,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周叔寵溺的摸了摸李銘優的頭。李銘優長得很快,才十七歲的年紀就已經和周叔差不多高了。
“小優…,你不要那麼恨你爸爸,你和你爸爸之間真的有太多誤解了”周叔看李銘優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這句話。
李銘優聽周叔提起她爸爸,神情一下就變了。
“對於李總我哪來的誤解?”李銘優對於她爸爸從來就是稱呼李總,連句爸爸也不願叫。周叔看李銘優對她爸爸抵觸這麼大,也沒說什麼了。
李銘優前幾天跟她爸爸吵架了,因為李銘優放學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她爸爸在客廳吃飯,然後她爸爸就叫李銘優過來跟他吃頓飯。
李銘優說不想吃就準備上樓,李銘優的爸爸卻一臉怒火。氣得把筷子拍在桌子說道“你就連一頓飯都不想跟我吃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爸嗎?”。
“你覺得你對得起讓我叫你爸爸這兩個字嗎?”李銘優隻是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