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大小姐來了。”
浩然居,管家歐陽來恩快步進到書房,衝那正伏案奮筆疾書的歐陽毓廷稟道。
歐陽毓廷筆鋒一頓,劍眉悠然皺起。
她來幹什麼?
見狀,歐陽來恩垂首自行說道:“奴才瞧著,大小姐此次落水醒來,倒是與往日大有不同了。”
大有不同?
歐陽毓廷這才抬眸看向歐陽來恩。
迎上歐陽毓廷詢問的眼神,歐陽來恩隻笑道:“相爺一看便知。”
聽到這話,歐陽毓廷沉吟了片刻,點頭。
歐陽來恩當即轉身出去將候在門外的主仆二人領了進來。
進到書房內,歐陽多多目不斜視的站到書桌前,挺直了脊背,淺聲道:“女兒給父親請安。”
聞聲,歐陽毓廷猛地一眯眼,那如鷹隼般犀利的視線定定的落在歐陽多多身上,好似想一眼將她看穿。
這麼多年,過往哪一次碰麵,她在他麵前不是支支吾吾、畏畏縮縮的?
看來真如來恩說的那般,她與往日有所不同了。
不過……
她臉上那道駭人的疤痕,倒是分毫都沒有變!
歐陽多多敏銳的捕捉到了歐陽毓廷的視線在掠過她臉上的疤痕時驟然生出的厭惡,心下頓時一涼。
那不是一個父親在看向自己親生女兒時該有的眼神。
原身不會是歐陽毓廷撿來的吧?
這般想著,歐陽多多聽見歐陽毓廷啟口聲音淡漠的詢問:“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歐陽多多聽得眉心一擰。
一來就問她有什麼事?
再怎麼說,她也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人,他這個父親竟然上官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唉!
看來不能對這個便宜父親抱太大的期望,往後她得完全靠自己。
“嗯?”
沒有立刻聽到歐陽多多的回答,歐陽毓廷挑高了音追問。
歐陽多多這才開口說道:“女兒久未前來給父親請安,正巧今兒天氣好,便前來給父親請安了。”
天氣好?
聽到這話,歐陽來恩跟花盈齊刷刷看向了窗外。
此際外麵陰沉沉的,好似快要下雨了一般,跟‘天氣好’這個詞兒沾不上半點關係。
歐陽毓廷眉頭一皺,直覺的認為她非是單純的前來給他請安的。
果不其然!
歐陽多多接著便就說道:“正好女兒也有事想向父親請教。”
“說來聽聽。”歐陽毓廷放下手中毫筆,看向歐陽多多,迎上那雙煙霧繚繞的眸子,他竟有一瞬的失神,該是從前的她總是低垂著頭不敢與他直視的關係,他竟一直都沒發現,她的這雙眼睛,竟是與她母親一模一樣!
“女兒來給父親請安之前,二妹妹去過女兒的住處,一如從前那般以言語羞辱女兒,半點不將女兒這個嫡姐放在眼裏,過往女兒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並未與之計較,可今日女兒卻忽然想到,倘若府中下人不慎將丞相府中庶女肆意欺辱嫡女的事說了出去,旁人怕是會說父親管教不周,從而影響到父親的聲譽,故女兒前來詢問父親,二妹妹頂撞羞辱了女兒,女兒身為嫡姐,該不該給她相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