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驚鴻劍光,劃破昏暗的天際,隨著各種聲音的響起,整個空間迅速彌漫著一種讓人作嘔的氣息。
深藍色的液體四處橫流,那股讓人作嘔的氣息,正是由這種液體散發。而流出這種液體的生靈,正是一種類似於人形的生物。這種生物形態與人類一般無二,除了血液深藍色之外。更巧合得是,這種類似於人形的生物,在這片大陸也自詡為人族。所謂的人族,便是除了魔族與獸族之外,在這片大陸上的另一強大種族。
此時此刻,這群人形生靈,也不知所為何故,正作殊死爭鬥。漫天飛舞的劍光,將天地僅存的一絲仁慈化為塵土。生命,在這片大地上仿如浮塵般微不足道。
一個看似十歲年紀的孩童,卷縮在某個偏僻的角落,正用茫然而恐懼的目光,打量著身邊的一切。那一道道無情的劍光,劃破別人身體的一瞬間,四下飛濺的藍色液體,讓他想到了一個詞彙——死亡!!
沒錯!就是死亡,死亡的氣息離他如此之近,他又如何能故作鎮定。而且身邊不遠處一具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讓他心裏更沒有一刻平靜。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那具靜靜躺著不動的屍體,此時的他茫然而恐懼,以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命運?雖然現在的他已經無須為食物的來源而擔心,但他還沒有完全獨立的能力,在這個冷酷的無知世界裏,他必須要有個依靠。
“淚水?”一聲不可思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世界上難道真有淚水?”
爭鬥已經結束片刻,此地還能站著的隻剩下幾個。為首一人,一身火紅色的長袍,上麵布滿了藍色的液體。手中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劍尖處還滴著那代表生命的藍色液體。此時的他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卷縮在角落處的孩童。
“四爺,看來這就是從元初澗爬出來的孩子吧!”另外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這那裏有一分強者的氣息?”
被喚作四爺的中年男子,隨意甩動一下沾滿藍色血液的火紅長袍,微哼一聲:“應該不會有錯,否則勞家怎會精英盡出,如果不是主人臨時改變主意,讓我隨隊而來,恐怕此次真會暗溝裏翻船。原以為燕夢隻是無意尋得到一枝千年靈草,未料他居然收留了一名從元初澗爬出來的未來強者。”
燕夢是誰?沒有人比卷縮在角落裏的孩童清楚。他們口中的燕夢,正是他麵前不遠處的那一具毫無生息的屍體。因為自他有記憶的那天起,這個名字就一直響在他的耳邊,他很清楚地記得,十年前他從元初澗爬出來的那些日子,他一直爬一直爬,毫無目的地爬了三天三日,爬到某處河流邊上,無力地喝下幾口清水之後,便餓暈在一外偏僻的叢林裏。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便是現在無聲躺在不遠處的燕夢。
回想往事,不由又勾起他一絲絲傷感,雖然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人會相信淚水,甚至有人窮其一生,也不知道淚為何物。不知為何,他的眼裏會很流出這種神奇的液體,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何況是站在不遠處的四爺等人。
“四爺,淚水是什麼東西?”四爺旁邊的冰冷聲音再次響起。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是一種神奇的液體。”四爺緩緩解釋著,“這種液體並不具備力量,更沒有絲毫的攻擊性,然而聽聞,隻有強者的眼中才會形成,至於具體原因,並沒有人知道,可能這是強者特有的東西,並不是我們這些常人能理解擁有的,至於這液體有什麼好處,更不是我能知道的。”
“這孩子眼裏流得真是淚水?”冰冷的聲音有點疑惑,“這孩子日後真會成為另一個強者?”
“那還用問嗎?”四爺無可置疑地反問,“這三百年來,從元初澗裏麵爬出來的生靈,有哪一個沒有成為強者?”
毫無疑問,近三百年來,從元初澗裏麵爬出來的生靈,無一不成為這片大陸上的強者之一。人族的十大勢力中,過半的霸主都是從元初澗裏麵爬出來的生靈。這等強大的事實,還須要證明些什麼?
冰冷的聲音沒再追問下去,隻是帶著妒忌的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眼前這個因恐懼而卷縮一團的孩童。如果不是因為四爺的存在,估計他會將這個所謂的未來強者厄殺在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