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容一寒留了錢給我,容俊生有些激動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沒有直接問我,而是拐著彎問:“二嬸,我聽說你想找投資項目?”
“是啊。”我放下茶杯,覺得跟他這麼虛與委蛇很累,也就挑開了說:“我也聽說你在四處找人融資,今天你來找我,為的就是想讓我給容氏投錢,是嗎?”
容俊生麵色有些尷尬:“公司現在確實需要一大筆資金注入,二嬸,不管爺爺對二叔做過什麼,二叔他姓容,容氏集團也是他的心血,二叔現在走了,我之前也沒為他做過什麼,就想著把公司撐下去,希望二嬸能伸出援手。”
說得可真是好聽。
我嗬嗬一笑:“想要我伸出援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容俊生急切。
“我要容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言下之意,成為容氏最大的股東,容俊生若是答應,容氏也就變相於成了我的。
容俊生犯難了:“二嬸,你根本就不懂怎麼經營,這……”
我冷笑著說:“不是你說的,你二叔他終歸姓容,這公司最後還不是容家的,我不懂經營,不是還有你嗎。”
容俊生並沒有立馬給我答複。
他說回去想想,改天再答複我。
這不是小事,他要考慮,也在我預料之中。
我在陽台目送容俊生離開,同時也看到了在大門口徘徊的秦天。
他手裏捧著火紅的玫瑰。
在他目光要看過來時,我折身進了房間。
秦天每天一束花,不間斷。
青青這小丫頭,好似特別喜歡秦天,總在我不注意時就偷跑出去,跟秦天玩到很晚才回來。
這天,我沒看到青青,也以為她是跟秦天出去了。
可天黑了,人也沒回來。
我焦急了,打電話給秦天,才知他並沒有和青青在一起。
一聽這話,我立馬急了,立刻出去找人。
青青可是我的命,要是她出點事,我真是沒法活下去了。
我開著車沿路尋找,清冷的大街上並沒有人影,我心一陣慌亂。
秦天那邊也發動了人幫忙找。
後來,我隻在河邊找到了青青的一隻鞋子。
我顫巍巍的撿起青青的鞋子,大腦裏像是被安放了定時炸彈,轟的一聲炸開了。
“青青,青青……”我望著平波無痕的水麵,驚恐不已。
忽然,身後有腳步聲,我剛回頭,因為天黑,還沒看清人,嘴巴被迅速捂上,毛巾上應該有乙醚的味道,沒一會兒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我隻知道自己是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四肢被捆住,嘴巴上也被貼了膠布。
等適應黑暗時,我大致看清了房間的陳設,我很驚訝,因為這是我所熟悉的地方。
容家老宅,容昌盛的書房。
難道是容昌盛綁架的我?
這個念頭剛從腦子裏浮起,忽然外麵響起腳步聲,接著門被推開,燈被打開,屋內驟然大亮。
刺眼的燈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下意識的偏了偏頭,適應亮光後,我抬起頭看著來人。
果然是容昌盛。
“唔唔唔……”我在地上掙紮,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嘴巴被封住了。
容昌盛手裏拿著一瓶酒,兩隻酒杯。
不過是幾個月沒見,他已經滿頭白發,蒼老了許多,走路也有些顫巍巍。
他沒理會我的掙紮,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將酒瓶跟酒杯都放在上麵,倒上酒,自己先喝了其中一杯,然後端著另一隻酒杯,走到我跟前,撕掉我嘴巴上的膠布。
嘴巴得到自由,我怒道:“容昌盛,青青是不是你擄走了,你把女兒還給我,你害死了一寒還不夠,怎麼,還想再添一條人命。”
相對於我的憤怒,容昌盛十分平靜:“用這種方法來請你喝酒,確實有點唐突了,可老頭子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請你過來,來,把這酒喝了。”
“拿開,容昌盛,你把青青還給我,你……”
我話還沒說完,容昌盛粗魯的捏住我的下頜,逼迫我張開嘴巴,將酒灌進嘴裏。
在我掙紮間,將酒本能的咽了下去。
見我喝了,容昌盛這才滿意的笑了,將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眼角正好磕在棱角分明的牆棱上,鈍痛讓我渾身痙攣。
“這才對,喝了酒,就能坐下來好好聊了。”
我劇烈的咳了一陣,試圖想把酒吐出來,誰知道容昌盛會在酒裏麵放什麼東西。
容昌盛坐回沙發上,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繼續喝,喃喃自語的說著:“今天是梅梅的忌日,這是我為她珍藏了三十年的酒,你能喝上,那是你的福氣,這一輩子,我都沒能讓她過上幾天好日子,劉芳那個賤人,她把人從三樓推下去了,那天,可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我趕著回來,想帶她晚上出去吃頓好的,可我回來,看到的卻是她血肉模糊的屍體,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劉芳帶回去,不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