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薔回國後不久,銳寒就知曉了她的婚訊。她看著季薔那一組組的美麗的照片,總是忍不住多看幾遍。雖然求婚的地點並不高調炫目,在他為她準備的新房裏,但是那滿屋子的玫瑰,那滿牆的照片,那投放的短片,都太過用心,足以讓局外人都感動落淚。他單膝下跪,為她戴上指環。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他。
銳寒看著一張張照片,仿佛就能串聯出當時全部的場景,她還是很難免的濕了眼眶。想起那些過往,季薔再絢麗多姿,落盡繁華,她始終是孤獨一人的。她再博人喜愛,曲終人散,她到底是被傷的最深的那一個。而如今,她終於投入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想到這兒,銳寒從心底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最幸福的不過是遇到花心的男人,卻隻對你一個人格外用心。
如此看來,季薔的笑容確是如此幸福。她的掛牌男友終於成為了新晉老公。
……
這天下午,季薔和她的新晉老公盛嘉寧特意跑去京城辦簽證,歐洲的蜜月計劃就要如約而至。
簽證中心的人不多不少,人頭攢動,但座位也空著不少。季薔坐在椅子上休息,盛嘉寧一個人去填寫資料。
這時,有人在她的身旁的座位坐下,季薔剛想提醒那名男子,這裏有人,想讓他們換個座位。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名高大帥氣的男子,戴著墨鏡,與他同來的是一個氣質極佳的豔麗女子,也戴著墨鏡。季薔感受著兩人的氣場,也隨之不由得變成很有禮貌的樣子,可她剛要出聲,卻聽見那個女子說,“雨笙,給你護照,我今天上午剛從行裏給你取回來的。”
“雨笙”聽到這兩個字,季薔的表情一下子定住了,她想起銳寒,她的腦子裏飛速的搜尋著那些模糊又稀少的訊息,眼前這個人就會是那個負心漢莫雨笙麼?這個世上會有這麼多的巧合麼?她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隻見他單手托了托鼻梁上墨鏡,好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還好他戴著墨鏡,並沒有泄露不自然的神態。
季薔也扭轉了頭,這個世界上重名重姓的那麼多,現在也隻是聽到一個名字,相同職業,姓什麼都不確定呢。她不要那麼敏感才對。她低下頭,看著手機,回避剛才唐突引起的尷尬。
可是她的餘光還是會時不時的飄到左邊,她發現他的手指那麼好看,修長而有骨幹,他翻動著他的護照,都是他以前去過的地方的簽證頁,隨著他一張一張向前翻閱,季薔的眼神又變的開始寸步不離,她想證實一下他的姓氏,來打消她所有的疑慮。
那個女子靠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翻到了首頁,忽而指著照片清脆地笑著說,“你這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呀?好青澀啊。”
“至少十年了吧。”他低低的回應著,卻帶著自鳴得意的感覺。
季薔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她看到那個照片的旁邊,那個姓氏一欄裏,單單一個莫字。此刻這一個字是如此灼眼,她的心速在加快,血液流通也在加快,她瞪著他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充斥著怨恨。
“護照你先幫我拿好,我去下洗手間。”他忽而起身,頎長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隨著他的離開,她的眼前又了光影,她咬著嘴唇低下頭,正在思索。剛好這時,盛嘉寧回來了,他站在她的麵前,又擋住了那道光影,“表都填好了。給你看看,還有五個號碼就到我們了。”
誰知她立刻起身,“好,你先坐這裏,我去個洗手間。”然後,慌慌張張的向門口的方向追了出去。就連那個女子都聞風回頭看了她一眼。
季薔追出門口,四處張望,已沒了他的蹤影,她疾走去到洗手間,也沒能追上他的腳步。她站在洗手池旁,向男洗手間的方向探頭。
就在這時,莫雨笙竟然從她的麵前走到了水池洗手。他根本不是從洗手間出來的,可是他明明在她前麵先出來的呀。難道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