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莫雨笙也怔了一下,他隻是不想讓汗水一路這麼滴著,正好看那裏有紙,便順手抽了一張,那聲“謝謝”還沒有說出口,便迎來了‘當頭一棒’。
冷銳寒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隻是她在轉動自己最隱秘的心思時,突然被外界驚動了下,心思戛然而止,拖累了大腦也瞬間短路。
正當她當下無錯時,雨笙又是那一貫的悠悠之態,說道:“不至於吧,就一張紙巾,一會兒還你一包新的。還是……你想要這個?”他把擦了一半汗的紙巾,放回了她麵前。
這一字一句,不僅敲打在銳寒的心上,更是灌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中,那安靜的教室,根本不留任何可能遺漏某個字句的機會。銳寒更是尷尬不已,明明不是那一張紙巾的問題啊,明明你為什麼要這麼突然地敲打我思緒啊!
銳寒從沒覺得自己有這麼窘,好像口腔都是空蕩蕩的,因為伶牙俐齒都被拔光了。她隻得這麼不甘心地瞪著他,怒不敢言,怒了就代表真是在乎那一張紙巾了呢。別人要怎麼想她?她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雨笙把用過的紙巾揉成了一團,放在了銳寒課桌旁邊掛著的垃圾袋裏,還不忘邪惡地再補中一槍,“先還你這個好啦!”便如風般,坦然地走過了她身邊,坐在了她斜後方再往後的位子上。
冷銳寒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用能殺死人的眸光把他目送到座位上,看他竟就若無其事地坐下了,簡直不敢相信的眼睛,回過頭時偷瞟到別人投來怪異和猜度的眼神,更是難以置信地從鼻囊中哼了一聲,長呼一口氣都難以釋懷。放學前的那半小時,銳寒完全遊離中,一心隻是想著要怎麼搬回一局。
老師宣布放學了之後,大多數同學都是拿著一早收拾好的書包爭先忙後地衝出了教室。雖然隻隔了兩個座位,銳寒還是困難地逆大流而上,趁他還沒有溜,一定要給他些顏色,就這麼她氣定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莫雨笙正要拿書包背上,便感覺到有人擋住了他前方的光,抬頭一看,又是那張稚氣的臉,看到她生氣模樣,莫笙竟然覺很好笑,不禁又逗了她一句,“還真來要紙巾來了。”
銳寒看著他這副欠揍的模樣,真是無語極了,心頭的火真是越扇越大,“啪”一聲,把之前那包抽紙拍在了他空空的桌子上,硬聲說道:“我才不稀罕你的紙巾,你用過的東西,我也沒心情再用,送給你好了!”
說完,銳寒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總算是駁了一回他的麵子,心裏竟然蕩漾著竊喜。不過應該在剛才全班同學麵前直接駁回他,這樣才更有效果,自己也不至於自己一人憋屈那麼久。
銳寒還在盤算著,追歎著,便聽到後麵那個熟悉的男聲又射出了冷箭,“這包紙巾就留在這裏,值日生們你們一會擦個手,抹桌子,上個廁所什麼的,就用這個吧,要能用完就扔了吧。”明明,紙巾就是用來做這些事兒的,但,在這一刻,怎麼就好似是有人故意貶低她的紙巾,更似是在挑釁她。
銳寒死死咬住牙根,堅持沒有再看他一眼,泄氣地把書一股腦地塞進了書包,都沒拉拉鏈,隻是扣上了外扣,就急忙拿起書包奔出了教室,她太需要點新鮮的氧氣了!
嗬,她這算是落荒而逃麼?一抹壞笑就這樣自然地掛在了他的嘴角,細細觀察,是微微上揚的。
早說晚說,有什麼用,這不是慢半拍的問題,是魔道少一仗的事實,若快半拍會不會死的更慘。她邊走邊懊惱,撓著頭發還不死心地想著要怎麼辦。
到底哪一次,開始注意你?應該就是每一次的狹路相逢吧。
因為不得不注意。
這就是所的謂冤家路窄吧。
你看,這張大床這麼大,我們偏偏要擠在一起,好似睡在個單人床上。難道,路窄些,我們才會遇到的?
冷銳寒的思緒在他溫暖的懷中,無限蔓延。她越想越興奮,突然轉過身,臉貼著他厚實的胸膛,撒嬌地問:“莫雨笙,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銳寒見他沒有反應,便推了推他的腰,又問了一遍,“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我的?”她知道他一定沒睡著呢。
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