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依然困惑(1 / 2)

風一吹,我清醒過來。感覺臉上一陣涼意。原來我不知不覺流淚了。媽的,我是什麼人啊我?連那種貨色都上?我恨我自己,我好後悔。我越想越委屈,索性蹲在小區長廊裏嗚嗚嗚哭了個痛快,不理會過來過去的人們那疑惑的目光。哭了一會兒,感覺好受多了。我站起來,走出去,衝著小區大門口啐了一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我的心裏才平靜下來。我把秦主任的地址給了司機就閉上眼睛。司機車裏放著音樂,是舒緩的。我聽著,回想起剛才的行為。簡直,唉,簡直能一路嘔吐下去。我怎麼能這樣呢?我這麼沒種!雖然你是被動的,可後來你也參與進去了,樂此不疲,大戰好幾回合。你和黃亞寧發生了關係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也耍不了賴。萬一她再去告訴別人怎麼辦?傳到黎柳耳朵裏怎麼辦?黎柳會怎麼看我?我在心裏罵著我自己,我真是個沒有數的男人!我懊惱極了。司機在喊我,原來到了目的地。我付了錢下來車。這裏是城南一片住宅區。我認準了大門口就往裏走去。小區裏有開超市的,我進去買了一箱牛奶,一點水果。提溜著就去了秦主任家。此時,正是下午四點多鍾,四周一片寧靜。這個點,基本上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裏幾乎沒有人。所以,當秦主任看見我時,驟然發出的尖叫聲是如此的震耳欲聾,是如此的突兀。竟讓我在靜靜的樓道裏嚇得把水果扔在地上。秦主任大叫著,張牙舞爪,披頭散發,完全是一個瘋女人的模樣。一個年輕的女人連忙將她連扶帶推地弄進臥室,她的叫聲繼續傳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怖和慌亂。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為我開門的年輕人略微不悅略微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您看,家母這個樣子。請你回吧。謝謝你的好意,謝謝你來看家母。”我推著門,不想就這麼走。但我的心裏轉著無數念頭:看秦主任這個樣子,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確實問不出什麼。可是,我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那些事豈不是永遠成了謎了嗎?我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秦主任又發出了一聲喊叫:“鬼胎啊,那是個鬼胎啊!”聲音淒厲,十分刺耳。我險些站不住,我想到了我也曾說過“鬼胎”兩個字,我想到了B超單子上那一團白色影子,我想到了電腦屏幕上衝我嘿嘿直笑的小孩。我的血液一下子停止流動,呼吸好像也停滯了。我僵在原地。秦主任喊完兩聲又沒聲音了。那個年輕女人從臥室出來,關上門。看到我,說:“誌浩,讓客人進屋來坐啊。”那個叫誌浩的年輕人把我讓進屋裏。我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那年輕女人為我倒了杯水,我說了聲謝謝。秦主任再也沒有發出聲響來。我也就平靜下來。誌浩和那年輕女人也坐下來。“這段時間,除了警察和親戚朋友,沒有外人來看望婆婆。醫院裏說讓婆婆靜養,就不來打擾了。您是第一個。我很感謝你。請問,您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年輕女人為自己倒了杯水,又給我添了水,問我。“哦...”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搓著手。說:“是有點事。我女朋友去年懷孕了,因為當時不能要,所以找的秦主任做的清宮手術。如今我想和我女朋友結婚呢,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想去找秦主任檢查一下。走到醫院,才得知秦主任病了,所以過來看望一下秦主任。實在是唐突了點,還請你們原諒。”我撒了個謊,但我不得不撒謊。女人點著頭,示意我喝水。我喝著水,聽到誌浩說:“這位小兄弟,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我從小跟著我媽耳濡目染的,我也多少知道婦科方麵的知識。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做個B超檢查一下**,卵巢,附件的情況,然後通一下輸卵管。隻要你女朋友月經都正常,你們很快就能有孩子的。”他頓了一頓,“您能在得知家母病了後來看她,我們深表感激。家母是突然得的病,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醫院也沒有給個建設性的意見。所以...總之,我隻希望家母能夠平平安安,快點恢複正常。今天讓您見笑了。”誌浩的話語低沉,肅穆,讓人聽了感覺十分難受。唉,如果秦主任的病非要找個人負責的話,我就是那個人。可是為什麼是我呢?一時間,我又陷入了迷茫。我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扭頭去看秦主任剛才進去的那間屋子。驀地,我看到那門卸著一道縫,秦主任正透過那門縫偷看我。她的眼神清澈、堅定,一點也不像是瘋了的人有的眼神。她衝我詭異的一笑,重新掩上門。我心裏吃了一驚。秦主任肯定沒有瘋!這時,就聽到秦主任又叫喊起來:“那是個鬼胎,相信自己的眼睛,它沒有騙你,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噌的站起來,嚇了那女人一跳。她連忙走到屋裏去了。誌浩臉上訕訕的也站起來:“真是對不起,家母就是成天這麼鬼胎鬼胎的胡言亂語。也不知道到底在醫院裏經曆了什麼?把您嚇著了吧。那個,要不然,您就回吧,真是對不起,家門不幸。唉!”誌浩的眼圈紅紅的,委屈得像個小孩子。我歎口氣,不再堅持了,連忙告辭出來。走在路上,風吹過我的臉頰,讓我心裏的鬱氣消散了不少。是的,秦主任沒有瘋,她是裝的。應該那些護士也是裝的。他們裝的目的就是那件事是真的,她們親眼所見了。她們要把這駭人聽聞的秘密保留起來,永遠保留起來,那件事是真的,那個“鬼胎”是真的!我感到十分沮喪,十分力不從心,真想一頭暈過去,不省人事。於是我走進一家酒吧,猛灌著酒。似乎要將諸多苦悶和著酒吞進肚子裏,讓酒精暫時麻痹一下頭腦,不再去想,一醉方休,選擇一時逃避。再見到黃亞寧是在第二天。我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我是如何離開那家酒吧,如何坐上車回的學校,我完全喝斷片了。我隻記得我見到了邢飛,其餘的什麼都忘記了。醒過來後,我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地躺在宿舍床上。宿舍裏一個人也沒有了,我看了看表,十點了。我捂住我頭痛欲裂的腦袋,嘴裏吸著涼氣,呲牙咧嘴的坐起來。天哪,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口幹舌燥的。我看到書桌上放著一杯酸奶和一塊麵包。杯子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今天上午的課別去了,我們幫你請假,中午給你帶飯回來。想吃什麼就微信,沒有特別想吃的就隨便帶了。下午你再去上課吧。不能再耽誤了。吃了東西後繼續躺著。沒事,一切有哥們呢。”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紅了,心裏百感交集。我哽咽著端起杯子喝著酸奶,大口咬著麵包。眼淚撲簌簌掉下來。我失聲痛哭起來,似乎要把這幾天壓在心裏的怨氣,委屈,恐懼,困惑,通通發泄出來。我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哭了一陣,我蒙頭又睡過去了。中午我一一和他們握了手,表示我沒事了,讓他們不必為我擔心。下午,我們一塊去五號樓上課。我看到黎柳關心地望了我一下,我衝她輕輕搖了搖頭,想給她一個笑。於是我牽動嘴角,卻笑不出來。我的頭隱隱作痛。她扭過臉去,我捂住了我的腦袋。我偷偷觀察著黃亞寧,發現她麵色平靜,好像跟從前沒什麼兩樣,對我也是視而不見。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還想大聲宣揚出去嗎?我不知道,看她的表情,好像已經把昨天的事情給忘了,但是她又好像是對我假裝漠不關心。她耳朵上塞著耳機,手裏玩著手機,不時抬頭看看正在講課的老師,或和同桌說笑兩句。我迷惑了,難道她真的不將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如果那樣的話就太好了,省去我許多麻煩不是。恩,這女孩挺上道的嘛。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我的心裏越發平靜下來。但我奇怪的發現,黃亞寧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有些蒼白,看著整個人有些疲憊,精神好像也有點恍惚。她怎麼了?難道碰到什麼困難了?還是她和她的小飯店老板分手了?咳,其實關我什麼事啊?我跟她又不熟。大家都有能力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我瞎操什麼心啊,真是的。我這幾天把落下的課下功夫補了補,所以黃亞寧的事情隻是在我腦中過了一過,我隨即就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