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孤眨了眨眼,聽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便搖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剛剛殺的那人,名為裴潛,他的父親是鎖岩城城主!”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見少年撇了撇嘴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便又接著說道:
“你殺了一城之主的兒子,人雖然是你殺的不錯,但卻是在我的店裏殺的,而且你殺他與我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對我,對如你所願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少年嘴角一翹,道:
“說完了嗎?”
餘孤看著少年,思索了片刻,然後抿了抿嘴,補充道:
“你可以遠走高飛,但我們不能。”
耐心地等著餘孤把話說完,少年身子往後一靠,倚在了桌子上,雙手也是向後彎曲,手肘支在桌子邊上,這才極為放鬆地呼出一口氣,說道:
“如果你所說的是非是指那個城主,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是非是不存在的!”
餘孤頓時一愣。
這時,少年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座的眾人,而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眾人趕緊低下頭去,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在聽的樣子。
於是,他收回視線,看著餘孤,接著說道:
“因為他剛剛也被我殺了!”
餘孤頓時一驚,隨後略作思考,便知道少年此次的任務正是刺殺這鎖岩城城主裴潛!
而且很明顯,此時少年已經圓滿完成了他的這個任務!
這讓餘孤的心裏稍微有點不爽與遺憾,那裴潛曾三番五次與自己做對,甚至在眼前這少年殺手剛來到如你所願的時候,還想借後者的手暗害自己,餘孤早就將他視為自己必殺的敵人!
原本是打算修成魂王之後,自己親手去殺掉他的,卻沒想到,被這少年殺手搶了先手!
於是,餘孤暗暗搖了搖頭,然後撓撓後腦勺,咧嘴笑道:
“都被你殺了,我殺誰去啊!”
少年微微一愣,直接將視線從餘孤的身上收回,然後轉動身子,坐到凳子裏麵,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說道:
“來壺千金醉。”
說完,有些疲倦地輕輕咳了兩聲,而隨著這兩聲輕咳,他的臉色也是忽然白了一下。
餘孤頓時眉頭深皺,心中微微一動,定眼朝少年看去。
隨後,便有一則信息便無意外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內髒移位,魂力所傷,靜休即愈。”
“果然是受傷了,不過看樣子傷得並不重。”
明白怎麼回事之後,餘孤頓時放下心來,既然靜休就可以痊愈,那說明少年受的傷並不重,也就無需自己操心了。
“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受此傷呢?那個裴潛明顯是一個沒有修煉魂力的普通人,難道城主府還有六痕魂王甚至更高級別的護衛?”
心中暗暗猜測著,餘孤微微搖了搖頭,這才看著少年殺手,開口道:
“你此刻有傷在身,雖然傷得並不算重,隻是內髒有些錯位,但還是不要飲酒的好。”
餘孤的話倒是讓少年殺手有些詫異了,如果僅僅是看出自己受了傷,或許還可以理解為是因為餘孤聽到了自己無力的咳嗽,可能夠看出自己的傷是內髒錯位,這就不簡單了!
總不能是猜的吧?
於是,少年微微歪頭,眯眼瞧著餘孤,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能看出我受了傷?你是怎麼看出我內髒錯位的?”
這個時候,高虎多麼想站出來,大聲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家少爺是一名偉大而又尊貴的丹師!你們以後最好招子放亮點!
不過他知道,餘孤是不會同意自己這麼說的!
而他本身,更不會說!
果然,對於少年的問題,餘孤抿了抿嘴,微微一笑,道:
“猜的。”
少年頓時翻了白眼,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餘孤,說道:
“難不成,你是一名丹師?”
餘孤神色不變,也是微微歪頭看向少年,道:
“你猜?”
少年一愣,頓時覺得無趣,便將視線從餘孤身上收回,撇了撇嘴,道:
“不說就不說,上酒吧。”
餘孤收起微笑,皺了皺眉,道:
“我不是說了嗎?你現在有傷在身,不能喝酒!”
見餘孤婆婆媽媽三番五次地阻止自己喝酒,少年忍不住又是翻了個白眼,說道:
“一壺酒而已,無傷大雅!再說了,我喝過的酒比你喝過的水都多!少囉嗦,上酒!”
但他話音剛落,餘孤便直接說道:
“我說了,你現在身上有傷,所以不能喝酒!再說了,你以前喝的酒也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