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城主裴潛的獨子,雖然隻是一個普通人,本身既沒有修為也沒有官職,但往大了不敢說,至少在這鎖岩城之內,完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就是這樣一個土皇帝般的存在,竟然被一個酒館掌櫃伸手拒之門外!
於是,裴明身邊的兩個同伴互視一眼,先是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臉上帶著遺憾與惋惜的餘孤,然後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裴明身上,卻出奇的沒有出聲。
隨後,兩人又想到裴明平日裏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樣子,看向裴明的眼神也漸漸變為了幸災樂禍,甚至是暗含嘲諷。
感受到來自兩個同伴先是不可思議,之後又漸漸轉換為幸災樂禍甚至暗含嘲諷的眼神,裴明的臉色也頓時冷了下來。
身為城主之子,在這小小的鎖岩城內,平日裏誰見了自己不得點頭哈腰俯首稱臣!又何曾承受過這般侮辱!
一直都是自己欺負別人,還從未有人敢欺負自己!
你一個酒館掌櫃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將本少拒之門外!
心中冷哼一聲,裴明不理兩個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同伴,而是微微眯眼,其中寒光毫不掩飾地盯著餘孤,然後寒聲道:
“你竟敢拒本少於門外!”
餘孤頓時露出驚訝且無辜的表情,道:
“裴少此時不是正在小店之內嗎?”
言外之意便是哪裏將你拒之門外了?
餘孤的話音剛落,裴明的兩個同伴嘴角頓時一陣抽搐,險些笑出聲來,互視一眼,心中卻是暗道:這掌櫃的也著實是個妙人,想來此時裴明快被氣死了!
果然,裴明的眼睛一縮再縮,眼神狠狠地盯著餘孤,手中的折扇“唰”地一聲合上,指著餘孤的鼻尖,說道:
“你少在這裝蒜!你明白本少的意思!”
餘孤定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折扇,許久未語。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收斂了起來,眸子裏也隱含著點點的寒光!
一直以來,因為沒能成功醒魂,不能修煉魂力,所以在許多權貴麵前,他一直忍氣吞聲,甚至有點夾著尾巴做人的感覺!
很多時候,即便是麵對像裴潛這樣一而再再而三主動挑釁自己的敵人,他都是選擇隱忍,不敢有絲毫表現!
而如今,他已然成功醒魂,雖然真正算起來,現在的自己連一個一痕魂師都算不上,但卻也是個實實在在的魂師!
而在禁魂大陸上的食物鏈,一直都是民不與官鬥,官不惹魂師!
也就是說,在這片修魂為主,實力為尊的大陸上,魂師才是一切的主宰!
再加上上一世的他,曾是整個地下世界的王者,骨子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傲氣的!
而此時此刻,眼前的裴明竟然敢用折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真是懷念啊,讓我想一下,上一個敢這樣指著我的鼻子說話的人,是什麼時候?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前?我記得,那個人到最後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心中暗暗感慨著前世的無限風光,餘孤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而他這麼久都不說話,此刻卻突然搖頭,這在裴明的眼裏,顯然是否定與挑釁的意思!
於是,後者的身子微微前傾,腦袋湊近餘孤,然後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你這是在挑釁本少?!”
裴明的話瞬間將餘孤的思緒打斷,感受著前者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後者緩緩的將視線從折扇上挪開,轉而看向前者,然後抿了下嘴,微微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說道:
“安敢?”
裴明眼神一動,不耐煩的說道:
“本少今晚要在你這用餐!”
餘孤聳聳肩,說道:
“抱歉了裴少,今晚小店已經招待了六桌食客,小店的規矩……”
話未說完,裴明便極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中的折扇,將其打斷,然後擺正身子,說道:
“少拿你那什麼破規矩來唬本少!”
說到這,他手中的折扇衝一眾看熱鬧的食客隨意一揮,接著說道:
“這種話你拿來唬唬他們還行,但在本少這裏,卻並不好使!”
餘孤眨了眨眼,既不氣也不惱,微笑道:
“裴少說話小心點兒舌頭,如你所願雖然店小勢微,但是,店裏的種種規矩,便是連你的父親,甚至是二爺,都要遵守的!”
說到這,話音微微一頓,然後他伸出手,指向門外,接著說道:
“裴少可曾留意小店門外的招牌?如你所願那幾個字可是二爺親筆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