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本是妖異沉穩之人,但今日白一隨著葉雨去往母妃的寢宮,他竟然心底有些浮躁。他拒絕了一同前往,是害怕再次失望。他怕依照自己的性格會殺了白一。
可他現在仍舊站在門外,內心焦灼一片。
遠處,一頂龍輦緩緩行來,沒有多餘的人,隻有那股威嚴的氣息蔓延。
五皇子見後眼眸一動。那人,竟會出現在這裏?龍輦來到近前,五皇子本欲跪拜,隨行的總管擺擺手,示意他免禮。
惡名昭著的五皇子,竟也有這樣驚心恐懼的時候,著實讓人意外。
“一年多了吧,我以為你已經放棄!”車中之人開口。
“我從不會放棄!隻是不想再用那些庸醫!”五皇子雖然神態謙卑,可話語鋒芒畢露,甚至有著絲絲的叛逆。
“你還在恨我?”那人問道。
“你隻要點頭拿出寶庫中的神丹,我母妃的身體早便好了!何至於遭受這麼多年的困苦。你是君,也是夫,可你為君不涉朝政,為夫不護人妻,你徹徹底底就是個冷血動物!”
“殿下,莫要一時盛怒衝昏了頭腦。皇主若是無情,何至於會來此處探望。”那總管怕是整個皇宮裏麵最了解車中人的人了。
“他不過是來看我失敗的笑話!這麼多年,他少看過嗎?”五皇子冷笑。
車中之人並未因他的放肆之言動怒,隻是平靜地說道:“你該知道自己的血脈,而她隻是普通人。她把你養大不過是奉了我的旨意!”
“但她真心待我!視如己出,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母親。你今日來此若隻想說這些,如同之前那般勸我放棄,對不起,我辦不到!”五皇子的陰柔之氣很勝,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卻好似頂天立地的英雄一般鏗鏘有力。
皇朝之中,敢拒絕皇主的人,恐怕也隻有他這位行事怪異的五皇子。
“看來,你是真的傷心了。罷了,如果此次再失敗,我便答應你拿出神丹。不過條件就是,你必須入皇都學院修行!”龍輦之中的人開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四個都是人中龍鳳,繼承這個皇朝綽綽有餘,何必要抓著我不放!”五皇子不解問道。
“當你到了那個境界,我自會告訴你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去見你真正的母親嗎?記住,要想見到她,首現就要成為這世上最巔峰的人!衝出古虛皇朝!我相信我的兒子,一定可以!”
聲音沉寂。五皇子沉默無言,隻有龍輦的聲音緩緩遠去。陷入沉思的五皇子如此修為,竟連白一走到他身邊都未曾注意。
“那是誰?”白一如今修為不在,雖感受絲絲的肅嚴氣息,可仍舊不敢揣測那人的身份。
“皇主!古虛皇朝的皇!一個冷漠的男人!”這是五皇子的最終評價。他微微側首,看看白一,道:“如何?”
“很麻煩!楊妃娘娘身體早年重創,本源近乎幹涸。一般滋補的法子根本沒有效果。這麼耗下去,不出一年便會死去。”白一說道。
五皇子點點頭,他雖然不懂醫,可他對母妃的身體也十分了解。那些太醫雖沒有治療的法子,可預估的並未有什麼差錯。楊妃的身體,最多還能再堅持一年!
“你沒有絕對的否認,就說明還是有辦法!”五皇子說。
白一神情嚴肅,道:“方法有,不過卻很冒險。而且,其中一味藥材十分罕見!”
“什麼危險?”
“先毒後醫。若計量不對;人,即可便死!”白一說道。
五皇子沉默不語,良久,道:“什麼藥?”他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一年不算短,但也不算長。這麼多年,無數種方法,他知道母妃的身體,常法醫治是行不通的。既然白一連盡毀的經脈都可用藥醫好,他決定賭一次。
“藏銀草!”
“劇毒之王!氣味便可令人中毒死亡,果然夠危險!”五皇子平靜開口。
“楊妃娘娘本源近乎幹涸,我有補給的藥方。但她的血脈不暢,需要以藏銀草的毒性激發血脈順暢,之後輔以補藥滋潤本源;再解去藏銀草之毒!”白一說道。
五皇子轉身向遠處走去,十分果斷:“我去找藏銀草,其他的藥材你讓葉雨去準備。”
十三日後。
皇殿之中,光線並非很充足。那人一身皇澤,坐在龍椅之上閉著眼睛,聽著總管彙報最近大皇子監國的一切消息。
“老五最近在幹什麼?”古虛皇忽然開口。
“回皇主,五殿下最近不知怎麼,竟花重金托凰血樓購買劇毒之王藏銀草!”總管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