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吳欣,張奕在車裏給林梵撥了電話,語氣淡淡毫無起伏,簡單的敘述完便結束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林梵卻有些沉默了,她不知道張奕對自己這段漫無邊際,無處傾訴的感情什麼時候才會終止。
張奕在他的感情世界裏是被廢棄、被遏製、被壓抑的困獸,林梵同情他的孤獨,也心疼他的錯付,卻始終無可奈何。
無助的坐在有點鏽掉的白色秋千吊籃裏,望著身邊的蹲坐的小寶有些愣神,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淡淡惆悵。
她經曆過,心死過。所以才會如此害怕給別人造成創傷。
無力的抓著座位的底部,呼吸變得有些困難,明明是夏末,卻帶著幾分冬季的嚴寒,逃離不想麵對的情緒在心間呼之欲出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想起在溫泉山莊時,她與他同坐在秋天上時的對話,竟有些時過境遷的荒涼感。
“林梵,我多希望你沒有發現,我多希望你少點敏感,少點倔強......”張奕眼神沒有聚焦,仿佛看著遠遠的山脈叢林,又仿佛隻是在走神。
林梵不語,她不知道怎麼去接他的話,作為當事者,她安慰不了他。
“你也許不知道,即便是現在,我想的也是如果能回到過去該多好,你就在那兒,而我不用去想明天該如何自處......”
張奕語氣中帶著午夜時分的蕭條,林梵感覺那天的清晨的涼意格外濃重,不自覺地抓緊秋千的麻繩。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灑脫,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勇敢。我也會發慌;也會著急;也會無措......
因為彼此一起攜伴經曆了年少的無知,青春的做作,也都在感情裏受過傷,所以更害怕傷害彼此。
“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樣就逃避,不給我們留退路,你要知道,我與你不止過往......”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林梵努力讓大腦放空不再去回憶那天張奕對她說過的話語,心裏卻自責是自己讓彼此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連通個電話都尷尬的地步。
“叮。”有短信進來,滑動手指是吳欣的信息。
“你們總是覺得我年輕不懂愛情,認為我的態度不重要,可你們誰懂我有多難過?我不想放棄,因為放棄才真正讓我難過。”
林梵摸摸地看著手機,曾幾何時她何嚐不是這樣為愛癡狂。現在呢?還是一樣要拚命去釋懷才能不愧於更適合的人。
很想給她安慰,卻又沒有立場,別人的情感,自己永遠隻能做個旁觀者。
把小寶送到了寵物店,收拾完兩個人的行李。次日,林梵跟著陸竟遠去了SH市。
SH市不愧於大都市的赫赫盛譽,川流不息車輛,接踵而行的人群,無處不彰顯著這座城市的快節奏。
到了這兒林梵感覺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自己脫離這個社會好久了,突然間融入到這種快節奏的工作圈裏有點理不清頭緒,無處著手的感覺。
弱弱地開口,“竟遠,我需要做些什麼?”
陸竟遠坐在大辦公桌裏,滾動鼠標快速查看著企業郵箱,聽到她軟軟諾諾的語氣後,隨著椅子退後一步,麵帶微笑的望向站立在落地窗前的林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