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說吧,你也不要太著急了,過去了就知道了,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總會有個定論。
太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總會沒事的兒,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更不必覺得自責。”
男人冷著一張臉,隻有和她說話的時候,才會稍稍緩和一下神色。
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身為帝王,極高的敏銳度和洞察力讓他能夠極快的反應。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難,或許隻會更加的棘手。
即便如此,他還是淺淺地應答一聲,“嗯,但願吧……”
高高懸掛的月亮把幾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那匆匆忙忙行進的影子,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多的讓人數不清。
若幹年以後,這些事情都會被曆史所遺忘,唯一能夠留住的,隻有那些殘存的建築物。
隻是這個時候,她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幾個人趕過去的時候,太妃娘娘隻剩下了一口氣,她整個人癱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呼吸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乏力。
婦人張了張嘴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麼,但是那隻言片語卻拚湊不起完整的句子來。
“我……,你……”
“柳……,柳……,無……”
在看到寧瀾的瞬間,婦人的眼神裏似乎有限還未說完的話。
她的眼神裏極快地閃現出一抹亮光,手臂往上抬了抬,似乎是在做做著最後的掙紮,“瀾兒……”
“太妃娘娘,瀾兒在這裏,有什麼事兒您說。”
寧瀾連忙上前了一步,動作迅速而又敏捷,正要拉住她的手,婦人的手卻已經無力地垂下。
一切仿佛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她的手有些尷尬的僵硬在半空中,落下來也不是,停留在半空也不是。
“太妃娘娘?”她嚐試著叫了一聲,無論是有希望還是沒有希望,她總是要試上一試。
人這一生,生老病死,無論你生前活得有多麼的高調和榮譽,離開之後都隻剩下一培黃土,甚至連能夠記住你的人都沒有。
她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甚至是一絲絲的同情,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她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曾幾何時,兩個人還在一起聊天說話,一起喝茶,一起說的那時的趣事,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那段時間卻已經成了永恒的回憶。
“太妃娘娘?”
她又喊了一聲,不過這一次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素素才剛剛離開,不過轉眼時間,太妃娘娘就已經撒手人寰,她有些不敢想象,這件事情如果傳到裴素素的耳朵裏,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眼神若有若無的掃向房間的各個方向,她到底是疏忽了什麼?
新皇登基,太妃手中已經沒有了實權,又有誰會想要害她?這樣算起來,似乎並沒有幾個人選,答案甚至是顯而易見。
但越是讓人找著問題所在的答案,往往都不一定是真的,這其中還是缺少了一定的判斷性和理論性。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殘餘人黨都已經被皇上關押起來,若真是他們幹的,那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早有所謀,那這一定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不隻是她,可能宮中很多的人都已經被盯上了,可是他們卻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靈秀,你再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和本宮說上一遍?”
丫鬟連忙點頭,“是!”
她總覺得事情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簡單,如若不然,為什麼兩件事情發生的會這樣近?甚至隔了不到短短的一個時辰。
她雖然不是什麼破案高手,但是在宮中呆了許多年,那種警惕心還是會從她的腦海中蹦達出來。
如果太妃娘的死隻是一個開始,那麼後麵他們看中的又是誰?
又或者今日她真的喝下了那杯茶,他們又會做些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還隻是一個謎,她想不通也猜不透,甚至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皇後娘娘…….,奴婢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靈秀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她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了主子擔心。
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看見台風的那一刻。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今日看見太妃娘娘的那一刻,當時她的整個心都在震動,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寧瀾有些乏力的揮了揮衣袖,“沒什麼事情的,你先下去,忙你的吧,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不由得多囑咐了幾句,現在這幾件事情的發生,弄得宮中人心惶惶,她的心裏麵也是有許多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