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這你就說錯了!”
王玄策當先開口,他並不同意李長思所說。
李長思沒好氣道:“老王,你別說那些場麵話,咱們既然是朋友,你就說真話!”
感覺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還在他們身旁的那名縣令,拍了拍自己受傷的腿,趕忙插了一句。
“幾位大人,既然你們要談要事,那下官就先告退了。”縣令說完這話,立刻招呼旁邊臨時找來的衙役將他給抬走。
這種要事,本就和他沒什麼關係,更何況他受傷在身,這幾位將軍要是沒把話給說痛快了,遷怒於他的身上,那他可就要吃苦了。
沒理會縣令的話,王玄策點頭道:“李將軍,末將所說,自然是實話。我們之間又沒有結黨營私一說,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方才你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這個結果可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奈何如今我們守在恒州城內,一旦我們的人離開這裏,或許就會將恒州城拱手讓人。除此之外,奔波各地,若是沒辦法統一調度。等外出的人員回來的時候,這恒州城或許也就不再是我們的了。如今情況斐然,我們不可冒失。外出截殺,不可隻出一路,而對其他各路不做防範。所以外出截殺,並不是萬全之策。隻有固守城池,等待他們自動退去。倘若不然,我們可以依仗恒州城池為屏障,與他們殊死一搏。雖然如此或許會被對方圍城,可我們至少還有反擊的機會。”
李長思這次並非是急功近利,他隻是沒有把這些全都考慮進去。
而王玄策冷靜的向他分析了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並且將結果也考慮了進去。
如此一來,李長思已然明白外出截殺敵人不是一個合適的辦法。
或許他的這個辦法會有非常大的效果,可後果同樣也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再一次的沉默,由李銀環打破。李長思喪失了先前的鬥誌,他沒有在衝著程懷亮據理力爭。
“行了,長思。”李銀環勸說道:“戰爭並非兒戲,你以為我們都是無條件的支持懷亮的嗎?本身遇到事情我們都要商量,爭取拿出最好的辦法來。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不願意支持你嗎?即便是你說得對的情況下。”
李長思落寞的抬起頭,臉上的神情很不自然。很顯然在程懷亮這裏,他再一次的敗下陣來。
可麵對姐姐李銀環的話,李長思又很想知道原因。
“姐姐,那是為何?”李長思這時候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向李銀環說著,很想從李銀環這裏得到應有的慰藉。
可李銀環直接殘忍的告訴他:“因為你太魯莽了!”
“魯莽!”李長思重複著這個詞,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了。
他總是會衝動,程懷亮已經不止一次說過他了。可是時至今日,他的這個脾氣好像還是沒有改變。
“遇到事情,隻靠著一腔熱血,那是萬萬不可的。即便你說的是對的,那也應該冷靜的將這一切告訴我們。如果你能夠說服我們,那你得辦法我們必定會才難。可你根本沒辦法說服我們,卻還要怪怨我們,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李銀環耐心的向李長思解釋著。
他們姐弟兩人,好像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局麵。
從小對於李銀環的畏懼,使得李長思在李銀環的麵前從來都是犯怵的。而李銀環也向來扮演著一個嚴厲的姐姐角色,很少在李長思的麵前展現過溫柔。
如此平靜如水一般的模樣,立刻感動了李長思。
“長思謹記姐姐教誨,日後多磨練我這急躁的性子。”李長思立刻做出表示,這件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
程懷亮拍著他的肩膀道:“好了,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和老王安排一下勸降書的事情。一會得安排幾名好手,按照既定的方向去找這些人出來。希望老天對咱們不薄,不要再讓咱們大動幹戈了。”
動手打仗的事情,雖然說是程懷亮向往的,每次都能夠讓他熱血沸騰。可畢竟那是對外,如今的情況不同,在恒州這個地界上,殺再多的人那都是自己人。有的隻是對於大唐的悲涼,而沒有任何的熱血。
一份份的勸降書,王玄策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府衙內的人謄抄之後,今天盡數送了上來。
很快,七八名騎手拿著勸降書直奔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