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方才那戶人家？”程懷亮當即又說起這件事情來。
“哎！你們外地人來恒州趟這趟渾水幹什麼？這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老頭果然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不是人待著的地方？”李長思驚詫道：“老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不也還在這裏嗎？”
“這位公子，你這是在罵小老兒了？”老丈沒好氣的說道：“我一個老頭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在這恒州城裏至少還有這麼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難不成讓我去外邊流落街頭嗎？”
“老丈，是我冒犯了！”李長思趕忙賠罪，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
老丈也不是真的生氣，畢竟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什麼人沒見過，那會和李長思計較這個呢？
“小老兒還是勸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吧，免得惹上什麼禍端。”老丈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勸他們離開此地。
幾番勸說之下，程懷亮就更加堅定不能離開這裏了。恒州城內的情況顯然有異，不調查個清楚，他這心裏也踏實不下來。
“老丈，不妨有什麼話與我們說說吧！我們不日便要前往長安城，這日後怕是也不會再來這裏了。您與我們說的話，我們可就爛在肚子裏了。”程懷亮此時也隻能如此誆騙這位老丈了。
很顯然老丈願意與他說些什麼，而他也很想從老丈的口中探聽到關於恒州的事情。
如今看來，當初王玄策讓他們來到恒州，還真是來對了，不然的話他們又怎麼能撞見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要去長安？”老丈聽到這話，突然激動了起來。
“沒錯，我們本就是長安人氏，此番來恒州，也僅僅是路過罷了。”李長思見老丈神色有變，心知老丈很是在乎這個，當即便說明了一句。
瞧著老丈激動的神情，程懷亮也趕忙趁熱打鐵：“是沒錯，我等來到了恒州之後，見恒州百姓神色怪異，便想來走訪詢問一番。奈何今日在村外撞見了衙門的衙役拿人，便循著路來到了村裏。原本在村口撞見了一名婦人，正跪在路口哭著，本想向她問上一番，可沒想到婦人直接跑了。我們這才進了村內，向找人詢問一番。”
“原來是這樣啊！”老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問別人你們是問不出來了，倒是小老兒孤家寡人一個，也不在乎那些狗官的威脅。你們若真想知道的話，小老兒願意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若是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日回到長安城，還望幾位公子能為恒州的百姓告上一狀！”
“告狀？老丈是想要讓我們告禦狀嗎？”李長思聽著這話，當即問道，也不等老丈回答，李長思直接點頭答應道：“你放心吧，倘若恒州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我便為你向聖上告上一狀！”
“告禦狀！”老丈驚呼一聲，突然就給李長思跪下了：“若是公子此言當真，小老兒就是死了也願意了。”
“沒問題，老丈有什麼話盡管與我們說來吧。”李長思是真的答應這件事情了，畢竟這事情對於他們幾個人而言，那可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好好好，那小老兒就與幾位說說。”老丈聽著高興，立刻就答應了。不過這話說完了，老丈反倒是猶豫了起來，扭頭看了看周圍三人問了一句：“隻是，小老兒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那老丈你可知道今天被抓的那個人的事情嗎？不妨就從他的身上說起吧。”程懷亮想了想，還是先從那被抓的男人問起。
聽著這話，老丈點了點頭，便開始講述這件事情了。
“這被抓的人啊，名叫趙黑子，原本也是個外鄉人，幾年前因為逃荒，這才打河南來到了我們這裏。走到我們村子差點就餓死了。我們村裏的百姓，那也不是富庶之人，不過看他可憐，還是眾人湊了糧食，算是救了他一命。”
“沒想到這趙黑子也是個感恩之人，他吃飽了之後，也沒有離開我們村子。為了感激村裏人，趙黑子留下來幫助村民，這裏家家戶戶都受過他的幫助。也因為這樣，村裏人人所知，這趙黑子人不錯。我們村有一戶人家，家中沒有留下兒子，隻有獨女一人，便招趙黑子入贅，他便一直留在了這裏。”
沒想到這趙黑子的人來到了這裏，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程懷亮三人聽著這個事情，這心裏也真是感慨不已啊。
“這麼說來，趙黑子被抓，確實是有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