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蒲州知府,雖然還不曾喝醉,可畢竟當著兩位公主的麵,他也不能斷然拒絕。蒲州是個富庶之地,區區五百人幾日的糧草,他也是拿的出來的。當即他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權當做是送與兩位公主的禮物了。
酒過三巡,這宴席也漸漸進入了尾聲,吃飽喝足之後,一行人便返回了住處,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蒲州知府早早的便已經準備好了五日的糧草,交給了程懷亮。
“程將軍,此番前往必定凶險異常,可要照顧好兩位公主殿下。如若不可,先將兩位公主殿下送往北都,賊匪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蒲州知府倒是明理,知道那夥賊匪沒有那麼容易滅掉。更何況程懷亮還帶著兩位公主,一旦這兩位公主在他蒲州的地界遇到了危險,那他也是有責任的。
程懷亮點頭應允:“知府大人還請放心,在下也不是魯莽之人,自然要先顧全兩位公主的安危。”
“那就好,本府便在這裏為諸位送行了!”
蒲州知府帶著眾官員,一路將他們送出城外。
一路上,程懷亮看著賊匪的信息,知曉這股賊匪還在北方,需要沿著黃河一路向北。不過路途並不算太遠,唯一麻煩的是,這些賊匪有船隻,都是在黃河之上作案的,想要找到他們的行蹤並不容易。
“懷亮,其實昨天我就想說的,咱們答應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李長思在路上,看著程懷亮將賊匪的信息看完了之後,便向他提了出來。“這些賊匪沿河作案,連官府都沒辦法確定他們的行蹤,咱們又怎麼能容易的找到呢?這怕是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啊!”
要說李長思,對於賊匪而言,他最擔心的還是時間的問題。從一開始出發,他就一直都在計算時間的問題。而如今他們在蒲州城接下的這件事情,很顯然是一件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程懷亮倒是胸有成竹,扭頭看了一眼程懷亮,笑著回頭向王玄策說道:“老王,給長思說說,咱們此去的把握如何。”
王玄策還在琢磨著事情呢,突然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疑惑的看著兩人道:“程將軍,怎麼又把我給扯進來了?”
程懷亮看著王玄策笑而不語,要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王玄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想必這件事情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而李長思聽了這話,也很想看看王玄策是不是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當即回頭看了王玄策一眼道:“老王,既然懷亮讓你說,那你就說說看,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怎麼能盡快找到這股賊匪。”
“李將軍,這賊匪必定不會生活在黃河之上。他們作案之後,必定會上岸分贓。這些人既然能夠在黃河之上作案,想必也是能夠在短時間內選擇下手的目標。想必他們應該就在岸邊居住,隻需要將案發時的河段統計出來,就不難判斷出他們的所在。”王玄策立刻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這話剛說完,程懷亮便補充道:“老王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些賊匪必定生活在岸上,找到他們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蒲州往西北一些,那可就是龍門河津了。這些賊匪所劫掠的商船也必定是從河津順流而下的。他們要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妥當,對於船隻下手,那就必定很了解這一段河道。要說這些人,恐怕原本就是靠著黃河吃飯的。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想到了這麼一條來錢更快的手段來。”
他們兩人已經完全摸清楚了這邊的狀況,雖然還隻算得上是紙上談兵,可隻要一到了地方,就很容易確定下來的。
聽著兩人的這一番見解,李長思還真是覺得有些慚愧。他沒想到這件在他看來不容易的事情,倒是對於程懷亮和王玄策而言,並沒有什麼困難。如此一來雖然還是需要耽擱不少的時間,但畢竟能夠除掉一方的賊匪之患,也算是他們不虛此行了。
“既然你們二位這樣胸有成竹,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李長思無奈的說道。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所在乎的時間,程懷亮和王玄策根本就不擔心。
就好像之前程懷亮所說一樣,離開了長安城就不要再想著長安城的事情了。
一行人快速想著西邊而去,不過是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黃河的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