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思他們今天夜裏就在洮州這邊修整了，而程懷亮他們依舊還在外邊。
放走了那些吐穀渾的騎兵之後，他們又追隨著地麵上留下來的痕跡，向著東邊的方向而去。
眼看著天黑了，他們也沒能發現那些吐穀渾騎兵的蹤跡。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的失望，可失望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呸！這些混蛋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追了一天，竟然沒有追到！”
尉遲寶琳氣憤的罵著，他明明發現了這些吐穀渾的騎兵，可卻被他給跟丟了。跟丟也就算了，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蹤跡，竟然還是讓他們給逃走了。
現在他們空守著地麵上留下來的痕跡，卻完全找不到人。
尤其是他們現在已經徹底絕望了，地麵上遺留下來的痕跡，對他們而言已經不在重要了。
因為向著東邊而去，那邊原本就沒有積雪，倘若他們真的到了鬆洲那邊，或者是吐蕃那邊的話，他們從地麵上的蹤跡雖然還是能夠追查，但是卻沒有現在這樣方便了。
“行了，丟了就丟了吧！”程懷亮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尉遲寶琳，沒好氣的說道：“你當真以為吐穀渾的那些騎兵各個都是傻子啊？”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程懷亮很清楚，吐穀渾的騎兵之所以將他們給甩掉了，那完全不是因為發現了他們，而是因為他們確實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在路上留下那麼些人處理他們同伴的屍體呢？
就是因為這一點，便足以說明從尉遲寶琳發現他們的那個時候起，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曾發現身後還有人跟蹤著。
“這……”尉遲寶琳想要反駁什麼，卻發現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去了。
“行了，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了。現在既然我們已經把他們給跟丟了，那就再看看是否能找到他們。即便是找不到那也無所謂，畢竟咱們還有那麼多人再找他們。按照這個方向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會遇上長思的。”
“如今也隻能看長思的了。”尉遲寶琳很是無奈的接受了這一現實。
畢竟能夠發現吐穀渾的騎兵，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功勞一件，但是現在這功勞卻隻能拱手讓給李長思了。
尉遲寶琳心裏的無奈，程懷亮是清楚的，畢竟他看的出來這一切。但是現在情況正是如此，程懷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尉遲寶琳了。
“還是早點休息吧，這吐穀渾的騎兵也跑不了多快的。我看這一天我們之所以沒有找到他們，一定是因為他們認定事態緊急，所以才會星夜兼程的趕路。如今他們再怎麼想要快也快不了了，他們的馬匹和士兵都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程懷亮分析著吐穀渾士兵的情況，向尉遲寶琳勸說道：“今天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我相信明天一定能夠找到他們蹤跡的。”
這也並不完全是安慰尉遲寶琳的話，而是程懷亮心裏真正的想法。
當然尉遲寶琳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卻沒有因此而恢複過來。在他看來，這就是程懷亮的一番安慰罷了。
兩人在短暫的交談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尉遲寶琳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
勞累了一天，所有人都已經是筋疲力竭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程懷亮從呼兒節律雅那裏搞來的毛毯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裹在毛毯之中，程懷亮在考慮，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至少，追逐的吐穀渾騎兵，可能他們是無緣在見到了。這些人的數量是多少，他們還不確定，但是有一點這幾乎驗證了他們的猜測。恐怕吐穀渾的士兵確實是已經在鬆洲城外集結了，至於他們是否要向鬆洲發起進攻，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麼說，在這之前，他所做的準備已經足夠讓他們做兩手準備了。
不管是鬆洲也好，還是洮州也罷，至少都可能是對方進攻的目標。如今已經能夠確定鬆洲這邊確實是有一隊吐穀渾的軍隊集結，至於洮州那邊程懷亮覺得也是一定存在的。
兩處敵人倘若同時進攻，是很難確定他們的真正目標的。他並不覺得吐穀渾有多大的能耐，可以兩做城池全都吃下。至少他們會選擇其中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最後可能的還是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