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人,臭與不臭貧僧都是和尚,臭的隻是皮囊而已……”
浴桶裏傳來唐玄奘的呼救聲,老郭也覺得唐玄奘說的很在理,和尚嘛、大師嘛,總要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難道這就是你不洗澡的理由嗎?”
程懷亮一句話,老郭和唐玄奘都不做聲了,他們相信如果在反駁的話,程懷亮一定還會說出更加惡略的話語出來。和尚習慣打迷津,似乎打迷津這種事情在程懷亮麵前不奏效,尤其是當玄奘大法師進屋的一瞬間,老郭似乎看到程懷亮的眼睛裏閃過一點寒芒。
當穿著白色素衣的大法師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時候,程懷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法師,傳聞您去了天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程懷亮問道,
阿彌陀佛,大法師一聲佛號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貧僧當年離開長安,首先到的國家是高昌,高昌國王鞠文泰與貧僧交好,在天竺就聽說大唐的軍隊要滅了高昌一國,這才離開天竺想去阻止……誰知道……”
“被候大將軍趕回來了?”程懷亮忍著笑意看著唐玄奘。
唐玄奘無奈的點點頭。
“大師,出家人不問世俗,可是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失了出家人的風範和道行呢?”根本不管一旁老郭的暗示眼神,程懷亮猶豫都不猶豫的就說話了。
“貧僧有點世俗了……”大法師的臉一紅。
“不知道大師下一步意欲如何呢?”程懷亮又問。
“離開故土多年,定然要回去看看。”唐玄奘從懷裏掏出來一包泥土,“這是貧僧離開長安之時,從白馬寺內取得的一坨家鄉故土,一直帶在身邊。”
“大師,懷亮有一言不值當講不當講。”
“大人請說。”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知道在國家利益麵前,在你所謂的故土麵前,大師該何去何從?”
老郭知道程懷亮在挖坑,可是他想不通,一個和尚能有什麼作為。孔秀一直悶頭喝茶,他十分討厭和尚,尤其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和尚。
“世人隻知道士亂世濟世,和尚亂世無為,其實這是錯覺,大人說的對,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陛下當年還是魏王的時候尚有十八棍僧救秦王,現在和平年代,貧僧當為國家效勞。”
“大師,現在有一個國家,剛剛統一,他們沒有統一的信仰,沒有形成一個文化群體,在他們的心裏隻有殺伐。”程懷亮頓了頓,“如果大師把畢生所學帶過去,勸導這些人積極向善,都爭做真善美的好孩子,對於大師而言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功績和善行呢?”
“這……”玄奘大法師不傻,一個人去天竺沒死就代表這個人的腦袋很聰明,西域自古征亂不斷,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但程懷亮這個話裏麵似乎要趕他走,不想讓他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