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從兩晉時期算起已經屹立幾百年不倒,屢次受到朝堂的嘉獎和百姓的愛戴,怎麼到了你這……”崔穎看著崔德就氣不打一處來。
“三奶奶,您知道家裏為什麼派我來嗎?”崔德坐在崔穎的對麵,雙手很不自然的攥在一起,額頭上也流露出大量的汗水,顯然很害怕崔穎,崔穎的壓力已經讓崔德很不自然了。
“還不是因為你和殿下、程懷亮的關係?”崔德和程懷亮的關係非同一般,這點已經在崔姓心裏坐實。
崔德搖搖頭,“因為孫兒想找殿下和舅舅請教一些事情,誰知道到了晉州,卻發現晉州十分緊張,殿下和舅舅離開晉州來了晉陽,當我知道殿下遇刺之後,星夜策馬去了烏水房,見了祖爺爺。”
“不可能。”崔穎的手狠狠一拍桌子,“居然欺騙到我的頭上了?老太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就連我一年也僅僅見上一次。”
“事實上,我真的見到了祖爺爺……”崔德說到這解開了衣襟,露出了胸口和後背,在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痕,都像是被釘子紮過的一樣,傷口還很新鮮。
“你……”崔穎的臉上露出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見祖爺爺要過三關,這您是知道的。”崔德自嘲的笑了笑,“因為我天性懦弱,十三歲的時候離開烏水房,被你們丟到了蒲州,我回去的時候雖然很多人都覺得我給崔家長了臉,可我依舊不夠資格見祖爺爺,過三關他們隻給了我一關,讓我從兩丈長的頂板上滾過去……”
“你見到了老太爺?”看著崔德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孔,崔穎相信崔德見到了。
“沒有,他們讓我滾釘板僅僅是拿我取樂。”崔德的手攥的更死了,“當時我告訴自己一定要見到祖爺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燒了崔家在烏水房的祠堂……”
“老太爺怎麼沒打死你?”崔穎的催繳狠狠抽了幾下,怎麼看懦弱無能的崔德都不像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我手裏攥著太子崔鴻和崔景的靈牌,誰還敢動我?”崔德緊張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最終在靈牌的脅迫下,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祖爺爺。”
“你做這麼多為什麼?”崔穎實在不理解,一個處在邊緣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還是隨時要丟了腦袋的事情。
“我是崔家的人,理應為崔家做事。”崔德頓了頓,“從我知道殿下遇刺開始,我就知道所有的門閥都會迎來舅舅程懷亮瘋狂的報複。我在蒲州見過他帶來的軍兵,兩千人足矣顰美兩萬府兵,晉陽所有門閥都不會幸免。我見祖爺爺就是想問一句話,咱們崔家該慫的時候是不是要認認慫了?皇子遇襲崔家是不是該出分力,隻要幫忙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