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們隻想吃飽穿暖,別的並無他求,蒲州刺史都說話了,還要求別的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你這就是讓我們做苦力,讓我們留下來免費給你打工……”
安靜的難民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有嘰嘰喳喳起來,迎合著那個聲音。
“蒲州城裏的富戶早都跑了,沒跑的,拿著那點餘糧,還得填飽自己的肚子呢,誰會這麼傻在這個時候往出那糧食?”
斐似道的臉色很不好,但還是不斷的安慰災民。
這麼一煽動,百姓們也開始騷動起來,黑壓壓的人群開始向斐似道的地方擁擠。
“一、二、三、四、五……”程懷亮拍了拍伍長的肩膀,“那六個人身上隻有補丁沒任何塵土的人,立刻緝拿。”
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強烈了,斐似道的身體開始發軟,額頭上也落下了打量的汗水,生怕難民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讓開。”
也不知道是誰一嗓子喊出來,一個穿的不算太破的人手中突然亮出一把尖刀,對準了斐似道的胸口。
眼看著那把刀就刺在心口上,就連斐似道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奇跡般的出現在刺客的身後,一把拎住刺客的肩膀,眨眼之間按到在地上,抓住刺客的手腕輕鬆奪下尖刀。
其餘的左威衛士兵,也擒獲了程懷亮所指的人。在人群裏,一個瘦小的人影,開始一點點向後退,趁著所有人不注意離開了人群,想北方離去。
“怎麼不抓他?”李治很奇怪。
“留個通風報信的。”程懷亮冷笑連連,“現在不殺人不足以平民憤了,連刺史都敢暗殺了,還有很麼他們做不出來的呢?”
“將軍,六人皆數擒獲。隻是抓捕過程中似乎有人……”伍長剛要說似乎跑了一個,卻被程懷亮用眼神給製止了。
“帶回蒲州衙門,交給你們問訊,不用憐憫他們,把左威衛的本領都拿出來,直到他們開口為止。”程懷亮半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六個人,“我不會介意他們的死活,隻要他們開口。”
“諾!”伍長一揮手,這些人被士兵直接押往左威衛府衙。
“殿下,安撫這些人就看你的了。”程懷亮對著李治一拱手,“這方麵我不行。”
“哇,你也有不行的時候啊?”
李治傲嬌的揚起頭,“肅靜!”
小屁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喊出這兩個字,喊完之後像是缺氧了一樣,咳嗽了幾聲。
所有的難民都看向李治,裏麵不乏認識李治的,尤其是一名難民堆邊緣的老者,“相親們,這是晉王殿下,是來救我們的,老漢的命就是殿下救的,快給殿下磕頭。”
老者一發話,在一用實際行動,很多人紛紛響應,到了最後幾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參拜李治。
李治首先扶起那名老者,隨後讓大夥都站起來,“治雖年幼,但代天子賑濟一方,自然不會讓大家挨餓受苦,城外的建設完好之後,治要給大家發放黍種,還要給大家打井,每百畝良田公用一口井用於澆灌,每人十畝土地登記在冊,耕種後朝廷會派發一貫錢作為獎勵,免去今年的徭役賦稅,蒲州的百姓是這樣,晉州的百姓也是如此。天災降臨非人力所為,咱們應該齊心協力對抗天災,而非受人蠱惑。治相信在場的每一名百姓,心裏都會有一個衡量,是相信朝廷還是相信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