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愣住了，怎麼孫思邈會有這般反應，說好的回來就是給長孫皇後瞧病的，而且李淳風已經通知長孫皇後來欽天監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不治。”孫思邈依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程懷亮，你可知我從何處歸來嗎？”
程懷亮搖搖頭。
“晉州。”
晉州？不可能是晉州出事了，還沒到出事的時候呢。現在是貞觀九年年中，晉州要在明年才會大旱，蝗蟲滿天飛，不會在今年出事的。
“晉州大旱，刺史不光不治理災情，也不開倉放糧，居然驅逐百姓離開晉州城，老道一路走來，屍骸遍地。試問，這樣的皇家，該治嗎？”
“不該。”
“既然你都知道不該治為什麼還求我？”
“因為皇家根本就沒收到旱災爆發的奏折，天高皇帝遠，大唐疆域遼闊，皇家的眼睛不會看的那麼遠，隻能從奏折裏才能知曉旱情。”
咳咳咳……
“程懷亮，站起來。男人的膝蓋不是用來給女人乞憐用的。”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素衣，手裏麵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一步步走進欽天監的內室。
小女孩的臉上掛著淚水，邁過門檻之後飛快的跑進程懷亮，一把撲到程懷亮的懷裏，“懷亮哥哥，不治了，小兕子不治了。”
“孫老神仙，皇家對於晉州大旱一無所知。明日如果還收不到奏報，本宮會親自去找陛下。”說著長孫皇後蹲下身體擦了擦小兕子眼角的淚水，“皇家會給晉州百姓一個公道。”
“程懷亮，站起來。”長孫皇後站起身，身上散發出一種無上的威嚴，程懷亮頂著長孫皇後的壓力站起身，“程懷亮，本宮不會謝你，但本宮知道，你這一跪是為了小兕子，根本不是為了本宮。”
“皇後娘娘，能單獨說句話嗎？”李淳風急忙參拜長孫皇後。
一旁的閻立德也是一樣焦急，怎麼這個時候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李淳風隻是讓孫思邈試試程懷亮，都說次子秉承程咬金的一貫作風，可李淳風不相信，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長孫皇後點點頭，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長孫皇後這才進屋，對著孫思邈一施禮，“老神仙，本宮錯怪您了。晉州之事還望老神仙多擔待。老神仙能否再去晉州一次？皇家會從左威衛抽調一個旅的軍士交由老神仙，病備足預防疫情的草藥。”
“去，當然要去。就衝皇後娘娘這句話，老道就要去。”
“程懷亮，因你性情暴虐，孫老神仙想試試你的秉性，希望你不要介意。”長孫皇後的臉上露出一點微笑。
“臣不介意，隻要能治好小兕子……呃？還有皇後娘娘……”不介意？老子不介意才算怪，你們幾個合起火來算計老子，老子沒掀翻桌子就不錯了。
“你今天又在工部打了阿史那結社率對不對？”長孫皇後坐下之後，把小兕子抱在懷裏。
“誰是阿史那結社率？臣不知道啊……”程懷亮對著長孫皇後一施禮，“皇後娘娘，你可不能冤枉我一代忠良啊，是有一隊胡人不知道怎麼混進了皇城，企圖行刺工部尚書閻大人，臣是保護閻大人……對，就是在保護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