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怒目而視想發飆的時候,歐陽率更說話了,“陛下,不用道歉,今天臣倒要好好和這豎子聊聊綱常。”
李世民點點頭,親手給歐陽率更擦了擦嘴角的血,這才對著程懷亮冷哼一聲,回到了龍椅上。
“和我聊綱常?你個四姓家奴還不配!”程懷亮狠狠呸了歐陽率更一口口水,“隋煬帝時期,你任太常太傅,宇文化及稱帝你又任博士,竇建德稱帝你又被竇建德留任太常卿,虎牢關一役,你又死裏逃生,仗著與高祖的那點交情又來投靠大唐,混了幾十年,輾轉反側的混到現在的大學士、縣公的爵位……歐陽率更,我程懷亮打心眼裏敬佩你文學上的造詣,堪稱一代宗師,可在這朝堂之上,你勸說陛下用女人換來太平,就不配和我說綱常。一個毫無氣節得人,就是文學成就在高,也都是浮雲,不如放個屁聽個響來的暢快。”
“你……”歐陽率更幾乎氣的吐血,人家程懷亮說了,你文學上的造詣值得敬佩,可僅僅是文學造詣,別的就無話可說了。四姓家奴可是實打實的烙印,這是歐陽率更一輩子的汙點,現在被程懷亮死死的拿捏在手裏。
“程懷亮,這是朝堂,你不要太過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從四品的官服出現在程懷亮麵前,“大學士是魏王殿下的老師,你理應尊重。哪怕大學士做的在不對再不好,你可以狡辯,就是不能動手打人,更不該把我們禦史言官都拉進去。”
“我就動手打了,你能怎麼樣?”程懷亮晃晃拳頭,“信不信我連你都揍?”
“你……”年輕人狠狠瞪了程懷亮一眼,“你們程家都是流氓痞子,都是無賴。”
“呦嗬?居然還扯上程家了?”程懷亮不屑的看了年輕人一眼,“我爹和一眾武將叔伯隨天子連年征戰,你們這些狗屁的文人在哪?我大哥程處默遠赴邊關生死未卜,我二哥程處弼征戰沙場失蹤,老程家不敢說兩代忠良去陛下麵前邀功,可我們老程家去做了,我們用自己的血去守衛了該守衛的東西。在場的哪一名武將不是身上傷痕無數流血無數?雲麾將軍李銀環十歲參軍,身上大傷小傷百餘處,她一介女流捍衛的又是什麼?你們這些雜碎能站在這安安穩穩的鬧騰,就是你們對麵這群武將,是他們帶著兵將靠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在看看你們……我隻能送你們兩個字……無恥!”
所有人都沉默不說話,朝堂上靜悄悄的,隻有所有人的呼吸聲,武將們的臉憋得通紅,一直以來大唐文武不和,武將們麵對那些禦史言官有話不能言,有理不能說,現在一口惡氣都被程懷亮給撒出來了。
“陛下,雲麾將軍李銀環殿外求見。”李君羨進了金鑾殿通報。
“宣。”
李銀環走進大殿,看著滿嘴是血的歐陽率更,又看看站在大殿中央憤怒不平的程懷亮,在看看滿臉憋得通紅的武將們,李銀環就知道程懷亮又惹事了,還當著陛下的麵打人了。
“雲麾將軍李銀環參見陛下。”李銀環施禮。
“免,平身。”李銀環的到來李世民心情很舒暢,未來的兒媳婦來了,“愛卿可有事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