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晚風輕拂,路旁昏暗的路燈給夜晚更添了幾分寂靜。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年中的最後一天。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整,人們大概都呆在家裏看著電視,或是睡覺吧。
一片聳立的山崖上,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獨自坐在一塊孤石上,月光傾瀉下來,給她的背影添了幾分孤寂,晚風吹拂著她的臉頰,揚起絲絲縷縷的長發。片片樹葉落下,響起一片“嘩嘩”的聲響。
女子伸手接下一片樹葉,放在手心,輕歎一聲,手握成拳,再張手,灑下一縷碎末,隨風飄散在空中。
“鳶,在想家麼?”不知從哪出來一個絕色女子。
“音。”鳳清鳶對突然出現的女子絲毫不感到驚訝,仿佛早已習以為常,“家?你在做夢麼。”
呂音笑笑,走到鳳清鳶身邊坐下:“是啊,有時候做做夢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有些東西我們隻能在夢裏實現。”
聞言,鳳清鳶眼底劃過一絲異色。
的確,對於她們這種過刀尖舔血的生活的人來說,有太多的無奈,她和呂音是從小在組織長大,五歲就開始殺人,她們是黑道上排行第二的殺手組合,人稱“鳶音雙煞”。黑道排行第二,那樣的榮耀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來的。隻是,在這榮耀的背後,她們失去了太多,太多。在10歲前,她們被組織看中,因而被當做重點陪養對象,被選作重點培養的除了她和呂音,還有其他與她同齡的八人,一共十人,三男七女,從五歲開始他們一起執行任務,暗殺、偽裝、奪取情報……他們合作的很好。
然而,這種和諧卻在那一天被破壞了。
猶記得,那天她和呂音因為無聊,偷偷地逃出自己的寢室,跑到另一個寢室去找她們玩的比較好的同伴玩,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卻在返回自己寢室的時候被一個巡邏的大叔發現了,為了防止大叔泄密,她便和呂音聯手把大叔殺了,結果,這一切被那個同伴看見了,那個同伴滿臉驚恐的望著鳳清鳶和呂音,慌忙想要跑去向上級告密,卻被呂音一刀刺中要害,就這樣死了。
第二天,組織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但是卻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這件事隻好不了了之。正當她和呂音都舒了一口氣的時候,這件事卻被組織知道了!原來,當她們在殺人,還有一個旁觀者——那個死去的同伴的室友,是那個室友向組織告的密。看著站在教官身邊耀武揚威,一臉得意地望著她們的告密的室友,鳳清鳶準備認錯接受處罰,然,呂音卻是一槍射向室友,結束了她的生命。
鳳清鳶被呂音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以為教官會憤怒地下殺令,畢竟呂音這麼做很明顯是對教官的不尊重,而且還使組織損失了一名優秀人才。但是,沒想到卻看見教官饒有興趣地看著呂音,眼中隱隱閃著讚賞!在那一瞬間,她明白了組織真正需要的人正是如呂音一般心狠手辣的人,而心地善良、悲天憫人的人,等待那些人的結果隻有死。
然而,她並不想死,她鳳清鳶的命,隻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因此,她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除了呂音,她對任何人都保持一種慣有的戒備心,她變得比呂音還要冷血無情,對任何事都不再上心,這也是她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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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再不走,獵物都要跑了。”呂音的聲音將鳳清鳶的思緒拉回。
“嗯。”鳳清鳶淡淡的應了聲,起身朝崖下走去,她今天還有一個任務,今年的最後一個任務。
走在前麵的鳳清鳶,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呂音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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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你先去宇恒大廈,我好像要來那個了……”呂音突然一臉痛苦地對鳳清鳶說道。
鳳清鳶停下腳步,狐疑地盯著呂音:“你不是上個星期剛走嗎?怎麼今天又……?”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我吃壞肚子了也說不定。哎呀,疼死我了……”呂音模模糊糊地說道。
鳳清鳶雖然覺得可疑,但是出於對呂音的信任,便點了點頭,自己先走了。
身後呂音舒了一口氣,真是的,想要騙一次這人還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