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平離開後不久,今晚難得閑下來的張平國也正準備回家。
隻是在坐車回去的路上,他看起來明顯有些情緒不對勁,一會皺眉,一會歎氣,手裏拿著的那兩份文件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直到前排的中年秘書開口跟他問了句,“老大,遇到什麼事了嗎?”
這位中年秘書姓郭,叫郭宇華,算起來他也跟了張平國有十幾年的時間了,當初張平國坐上這個位置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他為自己的秘書,可見張平國對他是非常信任的,再加上兩人年紀也相差不大,所以他們之間平日裏雖然以上下司關係自居,但工作之外卻是很好的朋友。
而既然是朋友,那他們相互之間自然也沒有太多的秘密,所以張平國也很坦白跟他說道:“今晚孫平又跟我說起了老朱那事情,挺煩躁的,你說這麼點事情,為啥就非得讓要讓我來表態呢?老朱明明是可以自己解決的,但是孫平呢,嘴上是跟我把話說的好聽,可他三番兩次的找我談這個事情,都是希望我這次能站張邪那邊,而且按照他的意思,他還希望我借此機會能夠削弱老朱手裏的權力,說白了,就是讓我跟老朱作對唄,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自己人不幫,要幫個外人?”
坐在副駕駛的中年秘書轉頭過來,跟他笑了笑,說道:“這事說起來還真是老孫太過分了。”
張平國自嘲一笑,“是吧,我也覺得他這次太過分了,雖然我能理解他這麼做是為了還王泰平一個人情,畢竟王泰平也算是他的恩師嘛,但在在這樣的問題麵前,怎麼能公私不分呢,我要真的聽了他的,自己人不幫幫了外人的話,那別人會怎麼看我啊,尤其是老朱當年親自提拔上來的那些高層人物,他們本身就對我有些不滿,要是被他們知道這事了,那還不得天天找我麻煩?”
原名叫郭宇華的秘書點了點頭,“是的,這件事非同小可,絕不能隨便應付。”
張平國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問道:“不對啊,怎麼我聽你這語氣好像是話裏有話啊,你別告訴我這次你也跟孫平的想法一樣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給我說說理由,讓我聽聽看。”
郭宇華在調整個舒服的坐姿後,猶豫了會,索性也實話實說道:“老大,那我就直說了吧,我讚同孫平的想法,但是我跟他的出發點不一樣,因為我不是為了要去幫誰,我也不用去還誰的人情,說句不好聽的,我甚至都不關心那張邪跟那姓朱的到底誰死誰活,我真正的關心隻有一個,那就是老大你以及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我實在是不想看到老大你被那姓朱的牽著鼻子走了。”
一聽到這番話,張平國皺了皺眉,“這話你跟我說就行了,可千萬不能跟外人說。”
郭宇華微微一笑,“我沒那麼傻,有些事情除了跟老大你說之外,我也不敢跟別人說啊,但我真的認為那姓朱的這兩年管的太寬了,而且每次他要做什麼,要麼就是做了後跟你打個招呼,要麼就幹脆背著你做,事後把大家當傻子一樣啥也不說,這算什麼,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嘛,我不知道老大你是什麼脾氣,反正以我這脾氣,我是沒法忍受這種窩囊的,所以我也討厭那姓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