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月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沒有一絲睡意。她的腦子裏很亂,一會兒是夏朗陽的身影,一會兒又是上官靈,還有穆輕然,林晨,最後是淩清風。
她想起了拍《孤旅》時的時光,也想起來與他在水鄉度過的光陰;她開始回憶在法國的種種,在想念那時對她無比溫柔的他。
那筆記本上的字,白默瑤的話統統閃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心思一動。
忽然,去法國前宮孜雨對她說過的話浮現在腦海裏,逼著她不敢妄加猜想他對她的感情。
淩清風,你是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這麼的上心呢。
想著想著,夏朗月便闔上了眸陷入夢境。
夢裏的她不小心掉入了水裏,慢慢往下沉著。她沒有覺得呼吸困難,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世界。
一片澄澈。
她想求救,但是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嚐試著移動自己的四肢,可是卻隻是徒勞。
最後她閉上眼,任由自己下沉。
突然一隻手將她攔腰抱起,帶著她往水麵遊去。她睜開眼,入眼便是淩清風的側顏。
然後她感覺到了刺眼的光線;然後她醒了。
昨晚忘了拉窗簾,此時,夏日灼熱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入了屋內。夏朗月眯著眼睛用手擋了擋光,理智漸漸回籠。
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十六分。
夏朗月依稀想起九點十分有一個專訪,於是起床洗漱。沒過多久,蕭璃就帶著化妝師到了。
專訪的時候朗月一直不在狀態,笑也是勉勉強強。蕭璃在一旁看的直皺眉頭,隻好拉下臉跟編製人喊了暫停,把夏朗月拉過來說教。
朗月腦子不太清楚,就聽清了蕭璃說微笑就好。
訪談繼續,夏朗月一直端著架子,按蕭璃說的,禮貌地微笑。
好不容易專訪才結束。記者頗有禮貌地與朗月握了手,表示很榮幸。
蕭璃中午要去和一位製片人談合作,於是朗月獨自一人回了家。點完外賣後,朗月掏出手機,摩挲著屏幕遲了許久,最後撥出了那人的號碼。
“朗月。”
猶如大提琴般好聽的聲音響起。朗月垂頭輕聲問:“酒醒了嗎?”
那邊沉沉地笑了起來,道:“你若是問這個,應該早點打電話來問的。”
“嗯……上午有個專訪,沒抽出時間。”朗月這倒是找了個好擋箭牌。
“酒睡了一覺已經醒了,還有其他事嗎?”
朗月搖了搖頭。對麵許久沒有再發出聲音,她才反應過來,他看不見。
他看不見的,夏朗月。
看不出你的糾結和迷茫;
看不出你的愛和喜歡;
看不出你的掩飾與小心翼翼。
“沒……沒事了。”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
淩清風頓了頓,道:“晚上一起吃飯?”
朗月愣住了,糾結了起來。答不答應呢……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選擇了拋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