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灰頭發告訴我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好奇。
光頭船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那皺眉頭的樣子就像焦急等待下課的班主任。“我告訴你們,仁慈的月神雖然不允許隨意剝奪生命,但是也不限製懲罰。不要過於樂觀估計你們的處境。你們的問題無可奉告,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接著他讓人帶我們離開。
光頭船長表情很不愉快,還把桌子上的照片往後挪了挪。
於是吃晚飯的時候我還在想,我們能做些什麼工作。
實際上在來水星之前,我高中還差一年沒有畢業,各種資格認定也沒參加更談不上通過,工作經驗倒是有一點,如果在水手穀礦業公司挖礦算的話,所以可以說我基本上沒什麼用;灰頭發呢,身上自然有光頭船長看中的東西,可我不知道是什麼。他倒是挺會做實驗的,不過在這裏好像也排不上什麼用場,除非這裏的人們更相信科學。再有就是灰頭發和jane的交情了,可是相信我,這隻會讓灰頭發的死法更加難看。
於是灰頭發賴以為生的絕技,就剩下做飯了。如果月神大人需要一個廚子,還有一個打下手的話。
我不知道,灰頭發為什麼要叫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叫光頭船長殺人凶手,可能灰頭發這一群人跟關頭船長有過相當不好的關係,還可能打過架,甚至傷了人。光頭船長說,灰頭發現在沒地方可去的意思,我不敢猜。不過既然月神不允許剝奪別人的生命,那麼情況可能不至於無可挽回。
地火集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啊,在沒找到合適的稱呼之前,我還是把他們叫地火集團吧。
十分讓人意外的是,我們和光頭船長的這次談話之後,我們的待遇明顯又提高了一截,單從每天吃的東西的種類和品質就能感受到。我漸漸明白,在水星想要體現一個人的地位和價值,就是體現在吃飯上。因為別的大體一樣,大家都是在同一艘船上,住的條件也差不多。就像最古老的講述陸星原始自然環境的紀錄片《動物世界》一樣,地位高的自然就吃的好。但是這些人不知道我們談話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嗎。
我們不過是暫時活著回來了,而已啊。
光頭船長給的三天時間馬上就到。我看望過兩次灰頭發,他好像在忙些別的東西,連門也不讓我進,絲毫不給我時間讓我表明立場。我雖然極度不爽這裏的宗教崇拜的氛圍,但是我們現在真的走不掉。灰頭發如果沒有主意,我就更別提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去勸勸灰頭發,哪怕先答應下來再說。
第三天,我還是硬著頭皮,敲了灰頭發的房門。一會兒門開了,但是開門的不是灰頭發,開門的那個人穿著這艘船上統一的灰色製服,帽簷很低。那個人稍微抬了下頭。
我發現那個人是金發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