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北漠的邊境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了。
南憶夕和納蘭辰逸到天香樓用餐,沒想到卻是冤家路窄。
南憶夕一進天香樓,就感覺到有一道清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她抬眸去看,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天香樓最裏麵的柳子鶴。
柳子鶴似乎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裏遇到南憶夕。上次南憶夕到紫竹林盜走了紫竹心,紫竹林門主知道之後大為震怒,破例讓柳子鶴代表紫竹林前來參加武林大會,並且發誓一定要將南憶夕捉回紫竹林受罰,以泄他心中之氣。
南憶夕見柳子鶴隻是拿眼睛瞧著她卻沒有什麼動作,索性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他若是願意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她也不介意。反正她早就練就了在萬人矚目下照樣神色如常的功夫。
柳子鶴一直盯著南憶夕的一舉一動,卻瞧見她隻是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就若無其事的坐了下去,火紅的衣袂在空中劃開不羈的弧度,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自如而風華絕代。
她明明看到了自己,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說她盜走了紫竹心就不準備給個說法麼?
“你認識他?”納蘭辰逸自然也察覺到了柳子鶴的存在,他挑了挑眉毛,似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看這男子氣度不凡,樣貌出眾,應該不是尋常人物。可是他卻好像不曾見過這樣一號人物,瞧著這男子看南憶夕的神態,似乎與南憶夕有什麼過節。
南憶夕沒有再側過臉去看柳子鶴,隻是淡淡的啜了一口茶,應道,“恩。他就是紫竹林的得意門生,柳子鶴。”
納蘭辰逸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原來是紫竹林的得意弟子柳子鶴,難怪形容出眾,眉宇之間隱隱有著幾分清冷孤絕。至於這紫竹林和南憶夕之間的過節,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正在兩人對話之際,柳子鶴卻是已經走到了南憶夕的麵前,他似是有些惱怒的看著南憶夕,冷聲質問道,“魔宮宮主盜走我紫竹林的聖物,見到柳某難道都不會覺得心虛麼?”
“原來是柳公子啊。”南憶夕聽到柳子鶴的話,卻是不氣不惱,仿佛剛剛才看到柳子鶴一般,輕笑著說道,“柳公子這話說的可不太對,紫竹心是柳公子看著本座拿走的,怎麼算得上盜走呢?”
柳子鶴聽到南憶夕的話,不由氣結。明明是南憶夕故意使手段欺瞞於他,讓他放鬆警惕帶她去看了紫竹心,又趁他不備出手搶奪,現在她居然推得一幹二淨,說的好像是他默許她拿走紫竹心一般。而且看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竟是沒有一絲撒謊的尷尬。
難道說她真的如同傳言所說,狠辣無情,翻臉比翻書還快麼?也不知心中湧起的是失望還是震怒,柳子鶴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對南憶夕說道,“魔宮宮主信口雌黃的本事真是不賴。論起耍嘴皮子,柳某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盜走紫竹心卻是事實,難道魔宮就不要給紫竹林一個交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