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微微一愣,便理直氣壯的應道,“當然!你本是南海的和親公主,理應為南海考慮。可是你卻在東臨皇帝麵前撇清你與南海的關係,不是貪生怕死,又是什麼?”
“嗬嗬。”南憶夕聞言,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動聽無比,如同山間的精靈一般,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諷刺,她鄙薄的看著那儒生,揚聲說道,“是誰規定南海的安危要我一個弱女子來承擔了?南海有難,你們想的不是如何在戰場戰勝東臨,卻是要以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為籌碼麼?”
那儒生聽了南憶夕的話,臉漲得通紅,似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南憶夕。百姓們也紛紛安靜下來,胎膜望著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便是如此妖嬈慵懶,她也依舊隻是個纖弱的女子。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和親公主本就該為南海犧牲,可是他們卻從未想過,為何她要為南海犧牲。不少熱血青年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愧疚,他們沒有能力保護南海,卻還要來責怪一個女子麼?
南憶夕瞧見眾人不一的神色,隻是懶懶的靠回了椅背上,她唇角勾著笑,一字字說道,“本宮嫁給辰逸,隻是因為本宮喜歡他。本宮從不認為愛情和國事可以混為一談。你們若是希望本宮來救南海,怕是要失望了。”
那儒生被南憶夕說的啞口無言,許久才憋出一句,“既然如此,那你還回來南海做什麼?”
“回來南海做什麼?”南憶夕狀似在思考一般,微微側過了腦袋,她的動作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可是她的眸子裏麵卻是燃燒著九幽的烈火,帶著徹骨的恨意,一字字說道,“自然是回來欣賞一下南海皇室手足無措的狼狽模樣了!”
這一句話說完,又是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原本因著南憶夕之前的話對南憶夕有些愧疚的人臉上也都露出了憤憤的神情。就算她不願意為南海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可是她畢竟是南海的公主,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南憶夕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四周的謾罵聲,她的唇角依舊勾著妖嬈慵懶的笑容。她沒有必要對不相幹的人去解釋什麼。她隻知道從來不是她欠了南海的,而是南海欠了她的!
眸色漸漸加深,唇角的妖嬈笑容越發的燦爛,她抬眸望著騎馬而來的紫衣男子,才不過幾個月不見,藍瑾瑜似是消瘦了許多,隻是眉眼之間卻依舊帶著那虛偽的溫柔。
“瑾瑜特來迎接憶夕公主與十一皇子。”藍瑾瑜驅馬停在南憶夕和納蘭辰逸的麵前,納蘭辰逸因著“身體孱弱”,也坐在轎輦裏麵,他的轎輦恰好就在南憶夕的旁邊。
他看到藍瑾瑜,神色並沒有掀起多少波瀾,病弱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神色,隻是衝著藍瑾瑜輕輕頷首。而南憶夕卻是挑起一抹妖嬈而諷刺的笑容,悠悠說道,“右相親自相迎,憶夕真是倍感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