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份苦心,不可謂不用心啊。
何娉婷瞧著納蘭辰逸和南憶夕跪在地上,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虞的神色,她挑眉看了納蘭辰逸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嫉恨。
每一次看到納蘭辰逸,她都會想起慕容玥那個賤人。當年就是那個賤人入了宮,皇上對她的寵愛就一日不如一日。後來她設計害死了那個賤人,皇上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對她卻是分外冷漠,甚至眼中還帶著一絲厭憎,最近更是盛寵羅貴妃那個賤人!
這口氣她如何能夠咽得下去!斂去了眸中的恨意,何娉婷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狀似大方的說道,“來的這樣晚呢?可是昨夜操勞過去,辰逸的身體吃不消了?”
這話說的極為刻薄。若是一般人,旁人隻會覺得何娉婷是在打趣他們,最多有些不好意思而已,可是對於“身體孱弱”的納蘭辰逸而言,這根本就是一種諷刺和挑釁。
在何娉婷和眾人的眼裏麵,納蘭辰逸的身體孱弱,而何娉婷這樣說,分明是在嘲笑納蘭辰逸的病弱,借此諷刺於他。
納蘭辰逸聽到何娉婷的話,隻當做是沒有聽到一般。他的臉色平淡,烏黑的眸子裏麵帶著波瀾不驚的深意,緊緊抿著唇。反正現在他是啞巴皇子,他自然也不用開口,何況他也懶得開口。
倒是南憶夕聽到何娉婷這樣說,眸中閃過一絲涼意,麵上卻是笑靨如花,狀似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夜的確有些累了,因此起的晚了。還望娘娘見諒。想來娘娘新婚之時應當也是如此。”
南憶夕這番話聽起來語氣誠摯,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嬌羞,挑不出任何的錯處,可是對於何娉婷來說,卻是如同一根刺一般狠狠紮入心裏麵。
她說娘娘新婚之時應當也是如此。嗬嗬,是啊,納蘭德也曾經和她抵死纏綿過,可是已經有多久,他都不曾碰過她呢?自從那個賤人死後,他就再沒有好好看過她一眼,每月必須去中宮的時候,他也隻是沉默的睡在她的身邊,亂碰都不願意碰她。
她真不明白,那個賤人有什麼好,值得他如此念念不忘?
心中越想越恨,何娉婷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南憶夕看到何娉婷沉下來的臉色,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狀似無辜的說道,“是憶夕說錯什麼了麼?皇後娘娘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沒有,本宮隻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何娉婷被南憶夕戳穿,更覺得臉上掛不住,看了一眼納蘭德,卻見他神色平淡,仿佛根本不在乎她的難堪一般,她不由更加心酸,借口身體不適便草草離開。
何娉婷走後,納蘭德才將飄忽的目光收了回來,眼中含著幾分厲色,打量著南憶夕。這是納蘭辰逸堅持要娶的女子,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和他吵架。
這女子看起來心思縝密,聰慧非凡,從她剛才刁難何娉婷的那一招就可見一斑,如此不動聲色的化解了何娉婷的刁難還反過去刁難了何娉婷,這份心思不可謂不玲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