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納蘭若楓經常會無事來欺負欺負她,而她卻又不敢反抗,每次蕭東渝總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有時候還會好心的送來一些傷藥和點心。她雖不曾與他多說話,可是他對她的好,她還是記下了的。
這也是為何她覺得蕭東渝不該是納蘭若楓的走狗的原因。
蕭東渝聽到南憶夕的話,望著她美眸中掀開的戲謔笑意,不由斂去了眸中一絲複雜的情愫,勾唇笑道,“七年未見,當初的質子小南胤竟成了魔宮宮主,你說我是不是要好好瞧一瞧呢?”
說完,蕭東渝將袖袍一掀,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也不再看南憶夕,而是轉眸去看納蘭辰逸,壓著嗓音說道,“方才那批人馬是四皇子派來的。太子也派了人手,準備在吃住上動手腳。”
納蘭辰逸聽到蕭東渝的話,唇角泛開一絲冷冽的笑容。他自然知道剛才那批殺手不是納蘭若楓派來的。納蘭若楓為人心機深沉,自然不會做出派出殺手這樣容易留下把柄的事情,他總是習慣以最簡單的方法來置人於死地。隻是這一次,他怕是要失望了。
“不妨。天香樓是魔宮的勢力,納蘭若楓想要使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納蘭辰逸遞了一杯茶給蕭東渝,蕭東渝也極不客氣的接了過去,納蘭辰逸又繼續說道,“至於玉宇樓麼,相信賀文舉也不會容許有人傷了憶夕吧。”
蕭東渝隻是點了點頭,似是有些戲謔的看了南憶夕一眼,玩笑般的說道,“沒想到你的魅力還挺大,竟讓賀文舉和耶律翎都對你動了真心。”
南憶夕對於蕭東渝的玩笑隻是一笑置之,心頭卻是有些驚訝。這遍布四國的玉宇樓竟然是賀文舉的勢力?北漠本就是四國之中最為強盛的國家,如今又有玉宇樓作為情報後盾,納蘭辰逸要對付北漠,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把。
“此去帝都最快還要五日時間,其中不知會有什麼變故。你的身體。”蕭東渝正想要再說下去,卻被納蘭辰逸淡淡一掃,閉上了嘴巴。
隻是南憶夕是何等敏銳的心思,蕭東渝這一句欲言又止的話立刻讓她警覺起來。轉眼看了一眼納蘭辰逸蒼白的臉色,心頭不由又不安起來。
納蘭辰逸的身體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不成?否則他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手為何如此冰冷?可是她明明檢查過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啊。
秀氣的眉毛不由蹙了起來,南憶夕的眸中帶著幾分擔憂。納蘭辰逸難道有事瞞著她麼?可是以他的心思與謀略,他若是不肯說,怕是她也難以找出端倪。為今之計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舒,你這茶是沏得越發好了。”蕭東渝似是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不由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轉眸對董舒舒說道。
可是董舒舒因著之前的事情心情也並不好,隻是懨懨的應了一句,便也不再接話。一時之間,氣氛竟是有些沉悶起來。
回到玉宇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南憶夕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的眸中有著幽深的光芒,獨自在桌前坐了一會,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俯身將燭火吹滅,和衣躺到了床上,美眸微微眯著,似是在小憩,又似乎在全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