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光同樣坐在庭院裏麵,任由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他望著南憶夕庭院的方向,那裏的燈火已經熄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睡了?
他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在魔宮看到她的場景,彼時的她穿著一襲妖嬈的紅裝,眼角眉梢都帶著妖嬈和戲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竟有種難以言喻的高貴與氣勢,而當她走近對著他眨眼的時候,那雙眸子又含著天真無邪的清澈。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將紅裝穿的那樣好看,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有那樣多的姿態,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同時有著妖嬈精明與天真純潔。
許是在第一眼見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沉淪,因此他明知道她有著不純的目的,卻還是願意無條件的相信她。後來與她相處,她實在帶給他太多的驚豔與動容。
他雖然看起來謙和溫雅,可是他的心裏麵其實自負的很,他從來不覺得天下有他不能比肩的人,但是第一次,他擔心自己配不上南憶夕,配不上那樣驚采絕豔,風華絕代的她。
因此,當知道賀文舉和耶律翎求娶她的消息,他縱然著急糾結,卻還是沒有勇氣告訴她,他的心意。
明日大殿之上,她定然是會拒絕的。到時候,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保全她的辦法,就是他求娶她為妻,這樣他便可以替她承擔所有的冒犯之罪。
攏在衣袖裏麵的手指緊緊攥了攥,尹流光舉步向南憶夕所住的庭院走去,而南憶夕此刻剛剛到庭院不久,正準備回屋休息,聽到腳步聲,她便向庭院口看去,見是尹流光,她不由挑了挑眉,問道,“尹流光?這麼晚了你來有事麼?”
尹流光心中正在思量著如何和南憶夕說他的打算,乍聽到南憶夕的聲音,不由微微一愣,問道,“你還沒睡?”
“難道你大半夜的過來找我,是希望我睡了再將我叫醒麼?”南憶夕聞言,不由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走到尹流光麵前,接著月光,她看清楚了尹流光極為複雜和掙紮的表情,不由收起了戲謔的笑容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明日皇上要你參加宴席,目的你想必也很清楚。以你的性格,定然是打算當殿拒婚了。可是賀文舉和耶律翎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個人,還是整個北漠和西嶽,怕是不能輕易得罪。”尹流光斟酌再三,還是開口對南憶夕說道,他的話中飽含了關切。
南憶夕自然知道尹流光的擔憂,她溫和的望著尹流光,笑著安慰道,“這事我自會處理。這是我自己的婚事,難道我連自己嫁給誰都做不了主麼?北漠和西嶽勢大又如何?南武會震怒又如何?我瓊珞是魔宮宮主,不是什麼朝廷中人,沒必要受這些約束!”
雖是在安慰尹流光不必為她擔心,但是話說到後麵,還是帶上了幾分不屑和嘲弄。她早就不是那個一貫隱忍的憶夕公主了,她不想嫁,就算天塌下來也逼迫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