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交易完成,暗閣閣主拿著厚厚的一遝銀票離開了。他走的不緊不慢,逆光之下,他純黑色的背影竟也有著難以言喻的光彩。
暗閣閣主離開之後,尹流光便也離開。
“小雪,你小心跟著尹流光,若是有事便放信號給我。”南憶夕看了一眼暗閣閣主離開的方向,心中有了計較,轉頭對小雪說道。
“是。宮主。”小雪雖然不知道南憶夕心中的打算,但是對於南憶夕的吩咐,她自然沒有意見,於是便跟著尹流光去了。
南憶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施展輕功,盈盈身姿落在平地之上,抬眸望著眼前頎長如玉的黑色背影,正是暗閣閣主。
“閣主故意引我出來,讓我看到閣主與尹流光的交易,難道就不怕我將你的身份告訴尹流光?”南憶夕定定的望著暗閣閣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漫不經心的說道。
暗閣閣主緩緩的轉過身來,銀色的麵具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卻也抵不過他露出的唇角泛開的淺笑,他的聲音依舊猶如珠玉相擊般動聽,一字字篤定的很,“你不會說。”
“何以見得?”南憶夕唇角泛開一絲笑,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暗閣閣主,悠悠說道。
她的確不會說。因為說出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她本就是為了毀了南海而來,又何必多此一舉解救南海?南海是毀在誰的手裏麵,她並不在意,她隻要親眼看著它毀滅就好。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想毀了南海。”透過麵具的空隙,南憶夕可以看到暗閣閣主純黑色的眸子正望向她,那目光犀利無比,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又高雅無比,仿佛一切都不可攀附,他鎮定自若,句句篤定,“更何況就算你說了,尹流光也未必會信你。”
南憶夕黑色的眼眸裏麵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唇角的笑意卻是越發的妖嬈。暗閣閣主說的一點沒錯,他既然有辦法取得尹流光的信任,讓他不惜冒險前來與他交易,就算她說出一切,尹流光怕是也不會信。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說,也不想去阻止。因為他說的對,她也想要毀了南海。
“嗬,毀了南海?是個不錯的主意。”南憶夕挑眉望著暗閣閣主,唇角的笑意張揚,她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似乎隻是在觀賞自己的手一般,語聲漫漫,“隻是,我想毀了南海,而你,怕是想要吞並南海吧。”
暗閣閣主聞言,隻是沉默不語,他深邃犀利的眼眸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是他見過最最聰慧的女子,她那雙眼眸也的確動人心魄,甚至幾次讓他錯以為她就是她。
可是她是那麼單純倔強的一個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妖嬈的風華和如此狠辣的心機?
眸中一瞬間的波動又慢慢恢複了平靜,暗閣閣主平靜無波的望著南憶夕,出口的話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恨意和疼惜,一字字都直擊南憶夕的心房,“被最親最愛的人欺騙和傷害,一定很痛吧。那麼,我就要毀了整個南海,讓那些讓她疼痛的人,都比她更痛!”
南憶夕並不遲鈍,暗閣閣主口中的她是誰,她再明白不過。他想要毀了南海,僅僅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