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光聞言,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溫雅的對南憶夕說道,“宮主說的是,那就有勞宮主在這裏等流光一會了。”
南憶夕對著尹流光擺了擺手,示意尹流光放心離開。
尹流光離開之後,南憶夕便四處在街上轉悠。好久不曾來過街上了,或者說,她就根本沒有來過街上幾次。
從她三歲懂事開始,母後就逼迫她學習各種晦澀難懂的權謀之術,那個時候她以為母後是因為疼愛她,怕她日後被人利用才這麼做的。後來才明白,那不過是為了她替哥哥去做質子的時候不出差錯。
五歲去東臨做質子,因為要掩蓋身份,隻能盡量少說話,平日連門都不怎麼處,生怕惹來禍事,會連累到母後兄長。回國之後,又因為要隱瞞當年的事情,隻得佯裝身體孱弱,足不出戶。至於去了魔宮之後,更是每日每夜拚命的練武,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她這十七年來,上街的次數僅僅隻有兩次。一次是在東臨的時候,納蘭辰逸偷偷帶她出去的。一次是一年前,在小雪的極力要求下帶她出來的。
唇角的笑容苦澀而包含恨意,南憶夕眼中滑過一道深邃的精光。
這是她人生中第三次逛街,也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好好的逛街。可惜,似乎有人不想讓她盡興。
南憶夕的眉毛輕輕一挑,帶著無盡煙波的桃花眼中泛開一絲涼意,她唇角微微一勾,身形一閃,閃入了一個小巷。
望著小巷口來回張望的黑衣人,南憶夕勾唇,慵懶愜意的出聲,“閣下是在找我麼?”
那黑衣人聽到南憶夕的話,似是嚇了一跳,繼而眼中露出戒備的神色,盯著南憶夕,冷峻的開口,“既然被你發現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南憶夕眼光觸及那黑衣人胸口繡著的銀色牡丹花,饒有興致的勾起一抹笑容,似是很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悠悠說道,“怎麼一開口就是要殺要剮的?我又不是殺人魔頭。”
那黑衣人聽到南憶夕貌似天真無邪的話,眼光卻依舊冰冷。
他是暗閣閣主的暗衛,也是暗閣的第一殺手汀竹。暗閣受到消息,說魔宮宮主隨尹家少主一起到了南海帝都,閣主特地派他來跟蹤魔宮宮主,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同時也密切監視尹家和南海國的行動,沒有想到他才剛剛跟上魔宮宮主,就被她發現了。
同是江湖中人,他自然知道魔宮宮主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若是被她發現他跟蹤她,他武功比不上她,又不肯吐露此行目的,自然隻有死路一條。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南憶夕見汀竹目光冰冷的望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說道。雖然說著會害怕,可是她的神色之間哪裏有半分害怕?眼角眉梢之間流露的,都是濃濃的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