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萬物蘇醒的季節,也是疾病四處橫行的時候。黃副總從國外回公司的時候,不知是回家路途勞累還是沒注意保暖,他一到辦公室就咳起嗽來。
雲楠以為黃副總隻是一般感冒,與他交流工作的時候,沒有刻意回避,結果被他傳染了。
沒兩天,各大電視台、報紙、網絡媒體都在報告一種新的流行感冒正在大肆傳染。專家們都從沒有見過這種病,對此束手無策,他們臨時將這種病命名為非典。
一時間全世界陷入恐慌。
雲楠和黃副總在醫院連續掉了幾天的針水,還是沒有好。醫生根據證狀,懷疑他們屬於非典,就報告給院方。院方強行將他們送至G城中心醫院進行隔離檢查治療。
雲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進醫院,自高中以來,他連感冒都沒有患過。現在他突然患病住院,而且是與外界隔離,這讓他陷入極度恐慌當中。
他每天睜開眼,都會慶幸自己還活著。偶爾看見窗外的麻雀或不知名的鳥飛過時,他都會想起他的故鄉,那個叫瓦寨的地方。
在瓦寨,夏天的時候有成群的麻雀在樹上唧唧喳喳,他小時候經常用彈弓去追趕。想著最後,他總會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麻雀,剛棲上枝頭,就被獵槍打中。原本斷了弦的夢想,在他當上經理的那一刻,又為他插上了翅膀。而現在,他連自己的生命都把握不了,更別談夢想。他的夢想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要飄向何方。
阿蓮代表公司參加當地政府組織的關於非典期間用工規定的會議,阿蓮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政府部門的政策會。在她印像中,官員都是高高在上,不是她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接觸的。一個治安員都可以使她聞風喪膽了,更何況是坐在富麗堂皇辦公室裏的官員。
當她縮手縮腳地進入政府大樓的會議室時,負責接待的公務員熱情地請她入座。公務員的熱情讓她鎮定了下來,原來政府的人也不都是滿嘴獠牙的。
會議上,政府官員主要對企業做了三點要求,一是這段時間停止招工,二是不得解雇員工,三是嚴格控製員工外出。阿蓮和很多企業代表一樣產生了疑問,如果不能招聘員工,那缺的工人怎麼辦?不能解雇員工,那員工豈不是無法無天了?員工不能外出,那買東西怎麼辦?
當人事官員問大家有什麼要說的沒有時,阿蓮吸了吸氣,膽怯地問:“不能炒掉工人,那工人搗亂怎麼辦?另外什麼時候才可以正常招工?”她的底氣不足導致她漏了問員工買東西怎麼辦了。
官員打量了一下阿蓮,望了望各企業的代表,嚴肅地說:“剛才這位女同誌提的,想必也是大家心中所顧慮的,我在這裏統一給你們答複一下。員工如果是嚴重破壞,你們可以報警,如果是一般小問題的話,那就叫你們老板先忍一忍。這種時候,相信你們老板會理解的。至於什麼時候可以恢複正常,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看新聞了,世界衛生組織都還沒弄出解藥,估計短時間內局麵不會改變。如果解禁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從政府出來,阿蓮想到了兩件事情,第一事情時馬上回去跟老板報告,第二事情是她要找一下漁偉,如果今天不去見漁偉,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得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