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麵對如此殘忍的弟弟,他表現不出自己殘忍的一麵,隻能好言相勸,“史蒂文不怕,我是哥哥,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隻是他此時已經是一頭變異的怪獸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他的腦海裏隻剩下無窮無盡的殺戮,滿世界的血紅,隻有這個顏色才能讓他心頭得意舒緩。
裴瑞希乘勝追擊,三兩下的攀爬了上去,很快就衝進了機艙內,迅雷不及的速度騎到了史蒂文的身上,發狠的一連砸下去了好幾拳,疼的史蒂文憤怒的嘶吼了好幾聲。
漢斯反應過來,連忙踢腿橫掃,直接踹向了裴瑞希,“我不許你傷害我弟弟。”
裴瑞希抖了抖疼痛不已的後背,“漢斯,他現在不是弟弟,他已經變成了狼。”
聽到裴瑞希的話,漢斯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是無法改變了,更何況弟弟能夠活下去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他絕對不能讓裴瑞希斷了後路,想到這裏,他的心一橫,想到了一個絕佳辦法。
隻要裴瑞希死了,外麵的人沒人知道史蒂文的存在,所以就不會進行大肆的捕殺,這樣史蒂文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外麵正是風雲變色,越是接近紅海的海域,周圍的一切就像是然的保護屏障,頻頻發出電閃雷鳴的警示,好像是在告知著他們,若是再往前一步,他們所有人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眼瞅著太陽從水平線上跳躍,大海與白連成了一條線,漢斯知道,弟弟的機會來了,立刻大聲的喊道,“就是現在,上升到三百米立刻衝過去。”罷,就撲向了沒有反應過來的裴瑞希身上,緊抱著他縱身一跳,順著那些然的屏障,兩人墜落的身體幾乎能夠看見電光火石。
匆匆趕來的科林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驚聲的嘶吼,“不……”
易醉猛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回想方才夢中所發生的一切,簡直真實的好似是親眼所見,她抹了抹頭上虛汗,後背早已經濕透了,渾身黏膩的令她渾身不自在,掙紮的起床,好不容易蹭到了浴室,開始肆無忌憚的衝著熱水澡。
雙手捧著巴掌大的臉,花傘下流淌出的水流順著她的頭頂流下,然後順著她纖細的指縫間流淌,她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夢見裴瑞希竟然從直升飛機上跌落下來,跌落下來的環境竟是如此的可怕,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沉入了漩渦之中,再也看不見任何的蹤跡。
她從未如此的害怕過,怕到她現在已經是渾身的顫抖,怕到她沒有多餘的力氣走出這裏,隻能蹲在地上不停的哭泣。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哭?
明明隻是一個夢而已,她卻是當了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她從地上勉強站起來的時候,雙腿已經在打顫。
她決定了,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必須要去找裴瑞希,反正第一次月子就沒坐好,也差這一次了。
方大亮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紮起了利落的馬尾,素顏朝,低下頭去係好鞋子上的鞋帶,然後抬起頭,一雙如炬的水眸透露出異常的堅毅。
清晨,裴媽媽敲起了兒媳婦的房門,“請進。”
裴媽媽一進門就看見了整裝待發的易醉,立刻緊張的問道,“醉,你這是要做什麼?”
易醉抿了抿唇,輕聲的道,“媽媽,我要去找裴瑞希。”
媽媽?
裴媽媽一陣欣喜若狂,這是她第一次喚自己媽媽,而並非是冷冰冰的婆婆,她差點就要被這個稱呼喜的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看著她這一身的裝備,還是在當年瑞希和樸智善的訂婚典禮上,她也是穿的如此的利索,然後絕塵而去。
想到這裏,她的心頭不禁泛起了一陣酸楚,她怕自己沒能留住易醉,兒子到時候回來了會責怪她。
所以拉著易醉的手苦口婆心的勸道,“醉,聽媽媽的話,你現在還在坐月子,女人的身體很重要,在月子期間,坐好了月子是最養身體的時候,你現在走了,以後老了就會吃虧的。”
易醉淡淡的看了一眼婆婆,抿了抿唇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很抱歉,我必須要走了,沁兒和笨笨就交給你照顧了,謝謝你媽媽!”罷,給了她一個大鞠躬,那副架勢與赴死沒什麼兩樣,嚇得裴媽媽大驚失色,立刻抓住了易醉的手,拚命的顫抖,無法控製自己的恐懼,“醉,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們瑞希出了什麼事情?”
易醉抿了抿唇,她不能僅憑著一個夢就斷定了裴瑞希出事兒了,所以沒有充足的證據,她是絕對不會亂的。
“沒有,隻是這麼久了,我真的很擔心他,不見到他,我無法安心。”罷,她就走了出去,急的裴媽媽立刻喚人去隔壁請親家過來,要不然她一個人還真無法攔住易醉。
雅典娜和易校長得到了通知,穿著睡衣拖鞋就跑了過來,一看見女兒的這身打扮,“醉,你這是要做什麼?”
“去找裴瑞希。”
“你知道自己在坐月子嗎?”
“知道。”
易校長隻覺得一股火衝到了腦門,“知道了你還這麼做,你以為你現在去找他,他看見你連身體都不顧了,裴瑞希就能開心了嗎?”
易醉神情依舊清淡,不瘟不火的道,“我不在乎他開不開心,隻要他平安就行。”
父女倆正是爭吵不下的時候,傭人來報,“夫人,外麵有一個自稱少爺的同事點名要見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