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將窗簾直接拉開,看見了鬼鬼祟祟的裴瑞希正四處查看,這個地方是否會很容易的被人發現?所以一時之間並沒有注意到與他隔著一層玻璃的人是一張嚴肅的臉孔。
他不經意的回眸,發現那個人是外婆,嚇得他差點從二樓的陽台上翻了下去,但是外婆比他更快一步打開了窗戶,“裴瑞希,麻煩你告訴我,半夜不睡覺,爬到我家的陽台上是準備要做什麼?”
裴瑞希一窒,他能他是夢遊了嗎?
他真的是太倒黴了,爬牆找自己的老婆還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好死不死的還怕錯了陽台,窘迫的眼神不經意的掃向了屋子裏,發現床上的女人躲在了被子裏,隻留下一雙湛藍好奇的眼神,他拚命的朝著那個女人使眼神,求她趕快來救救自己。
誰知下一秒,外婆移動了身子,直接阻擋了他求助的眼神。
切斷了最後的求救,裴瑞希笑的異常尷尬,開始用自己的白襯衫擦拭幹淨明亮的玻璃,邊擦邊道,“外婆,如果我,我是因為睡不著,半夜來擦玻璃,希望給你一個驚喜你信嗎?”
易醉看著外婆的背影,聽到裴瑞希這麼,忍不住輕咳了幾聲,誰知下一秒她就被外婆狠瞪了一眼。
裴瑞希還尚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就聽見外婆出了那兩個字,“我信。”易醉忍不住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忍不住無聲的罵了一句‘笨蛋’!
他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外婆,連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了,“外婆,你,你,什麼?”這麼蹩腳的借口她會相信?
“我信,所以為了給我這個老婆子更大的驚喜,還煩請你在不打擾所有人的睡眠情況下,將所有的玻璃都擦幹淨了。”
裴瑞希感覺自己一下子從堂跌倒了地獄,眼瞅著外婆就要關上了窗戶,他連忙伸手攔住她,看見她超有氣勢的那一撇,他又很沒骨氣的縮了回來,改為拉住她長的就快要拖地的睡裙,這麼多的房間,少就有三十幾間房,每個房間就有一扇窗戶的話,就有三十幾扇窗戶,萬一有的房間有兩扇,三扇的話,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擦的過來。
直到此時,裴瑞希才秒懂易醉那一聲咳嗽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這麼笨,竟然沒有領會?
可憐兮兮的道,“外婆,別,我”
道格拉斯夫人是一個傳統的歐洲老太太,睡覺會穿又長又寬鬆的睡袍,戴睡帽,將頭發全部掩藏起來,她一向以自己的身份為尊,在她身邊圍繞的都是一些規規矩矩的孩子,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像裴瑞希這樣不顧及形象拉著自己的睡裙的人,一張蒼老滿是皺紋的臉瞬間就紅了,她做不出沒形象扯回自己睡裙的事情,所以身板挺的筆直,輕咳了一聲道,“裴瑞希,從現在開始到下個月的今,給你為期一個月的考核時間,若是你能達到六十分及格,我就同意你和我們家卡西歐交往,若是你低於六十分,那就隻能你配不上我們道格拉斯家族的長女。”
六十分?
裴瑞希欣喜的站起了身子,可是看著外婆冷峻嚴肅的麵容,他又突然沒底了,總覺得那六十分應該特別難拿?
果然,外婆的下一句話直接將他打倒了穀底,“半夜不睡覺,爬別人家的陽台,扣十分,不雅的抓著女士的睡裙,扣十分。”
“等等,外婆,我這一晚上就扣了二十分,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他終究是沒忍住討價還價?“還有,外婆不是相信了我來擦玻璃給你意外驚喜了嗎?所以半夜不睡覺,爬你的陽台這一條不成立,自然不能扣十分。”
道格拉斯夫人,淡淡的問他,“將我剛才出相信你的話完完整整的重複一遍。”
裴瑞希深怕有陷阱,但是礙於強勢的外婆,隻能弱弱的道,“我信,所以為了給我這個老婆子更大的驚喜,還煩請你在不打擾所有人的睡眠情況下,將所有的玻璃都擦幹淨了。”
道格拉斯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所以,你驚動了我,扣十分可心服口服?”
裴瑞希不敢掰扯了,生怕她再雞蛋裏挑骨頭,再給自己扣幾分才心滿意足。
連忙點點頭,“心服口服。”眼瞅著外婆關上了窗戶,好在拉上窗簾之前,他還來得及看一眼易醉,他不禁暗惱著咬牙切齒的,這個壞女人,他為了見她一麵,費了大把的力氣,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她,她竟然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忍不住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利落的從陽台上翻越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從兜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漢哲哥,簡單的交代了這邊的情況,然後吩咐他安排一些手腳利落的人來擦玻璃,若是指望他自己一個人,就算是擦到明早上,他也擦不完。“拜托,我手裏哪有那麼厲害的人什麼都不幹,就等著給你擦玻璃?”
“夜繁不是借給了你一個二十人的黑暗兵團嗎?”
薑漢哲一窒,這家夥連這個都惦記上了,夜繁若是知道,他的黑暗兵團要淪落到半夜替別人擦玻璃討好人家外婆的地步,他都不敢想象,那人會不會扭斷自己的腦袋,反正他和裴瑞希算是不錯的朋友,自然不能拿瑞希怎麼樣?可是大名鼎鼎的暗夜帝國的老大和他的關係就沒那麼好了,他肯定是被開刀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