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傑輝不情願地走了出來,他知道待會兒會有戰事發生,全然沒了胃口。
非常意外的,母親在飯桌上沒有開火,隻是沉悶地扒著飯,父親看苗頭不對,轉而問兒子幾句不關痛癢的話,晚餐就在尷尶尬尬中結束。
“媽,我去同學家寫功課。”
“去吧!”
白芬芳沒像往常一樣問個沒完,這讓史傑輝更加確定自己的遁逃是明智的。匆忙地把幾本參考書放進書包,門一關上,他有種“叛逃”的罪惡感。
白芬芳等了五分鍾,確認兒子已經下樓,這才對準自己的老公,準備開始炮轟,史雲龍還不知道自己已成箭靶,兀自打著遊戲。
“咳,我今天上物業那兒去了。”
“去那兒幹嘛?”
“看監控。”
史雲龍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失神,他的兵便被敵軍擊斃,他沒慘叫一聲,反而不確定地對妻子“噢”了一聲。
“我在監控裏看到你。”
“噢。”史雲龍不敢看白芬芳,隻是又“噢”了一聲。
“還有阿旺。”
“嗯。”他已經不知該發出什麼聲音。
“你把阿旺帶到哪兒去?牠有病,你知道不?”白芬芳感到撕心裂肺。
“我---我把牠帶到郊區放生,”史雲龍決定部分坦白:“聽著,我這麼做對牠對妳都有好處,牠反正得一死,死在大自然裏可能更死得其所,而且妳也不用麵臨死亡,我是不願看妳傷心啊!”
史雲龍覺得自己說的合情合理,還被自己的體貼亂感動一把,但白芬芳不買單。
“你是不願看我傷心還是不願花錢?你---還是個人嗎?”
“看看妳,為了個畜生,把自己老公說成什麼樣的人了?他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孔子說的沒錯,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跟妳一般見識。”
史雲龍起身。
“話沒說完別想走!”白芬芳不讓自己的老公離開:
史雲龍避開妻子的拉扯,語帶威脅:“小心啊!別傷了妳自個兒。”
“我就想傷了我自個兒,怎樣?”白芬芳豁出去了。
“瘋婆子!”
史雲龍拿上電腦想躲到房間裏避難,誰知道白芬芳像得了失心瘋,對他一陣拳打腳踢,史雲龍下意識拿電腦當擋箭牌,沒想到被白芬芳一掃掃到地上去。
“有完沒完?!”史雲龍甩她一個耳光,然後蹲下身去救他的電腦:“要摔壞了,明天我跟妳離!”
史雲龍雖然待白芬芳不怎麼哋,但動手打她還是頭一回,更不用說離婚,連提都沒提過。
“是尤可兒對嗎?你跟我離婚是為了她?”白芬芳捂住臉問。
“沒錯,”史雲龍抱起他的電腦站起來:“就是為了她,我每天和她做愛,做得爽死了,就是不和妳做,妳知道為什麼?因為妳在床上像條死魚,人家卻像泥鰍,妳知道兩者的差別嗎?”
白芬芳覺得自己比剛剛被搧耳光還要來得難受,原來,原來老公好久不踫她是因為外麵有人,而不是她以為的“力不從心”,虧她還私底下向中醫請教該如何讓老公“重振雄風”,原來?著?著全讓尤可兒一人給獨享了。
她憤而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往史雲龍身上扔:“怎麼不去找你的泥鰍?滾!”
史雲龍身上中了弾,加上剛被砸壞的電腦,頓時火冒三丈:“妳以為我不敢?我現在就去找我的泥鰍,妳就一個人獨守空閨吧!”
史雲龍甩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