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主臥的,她走到兒子房間,先拉開窗簾,再把散落的東西各就各位,然後開始動手卸床品。
就在扒完被套,想扯下床單之際,她發現白色床單上麵有淡黃色的印子。
白芬芳停下手中的動作,心想著:“那個含著奶嘴、蹣跚學步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回頭得買條隔尿床墊鋪在床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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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床單、被套都塞進洗衣機裏,白芬芳忽然想起老公的皮外套得上油了,她到衣櫃裏把它翻找出來。
身為二十年的資深家庭主婦,她知道上油前得先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皮外套的右口袋有幾張發票和一支筆,白芬芳把它們通通擱在床頭櫃上;左囗袋好像沒東西---等等,就在口袋深處,她摸到小石子般的硬物,拿岀來定眼一瞧,竟然是個耳釘。
白芬芳就著陽光轉動耳釘,假鑽的反光讓她感到刺眼,她又想起那件鵝黃色連身裙,感到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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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雲龍剛一躺下,白芬芳就把耳釘遞給他。
“這是什麼?”史雲龍盯著耳釘瞧。
"在你的皮外套口袋裏發現的。”白芬芳不再沉默。
“這不是妳的嗎?”史雲龍試圖推拖。
“我沒耳洞。”白芬芳幾乎要嘶吼過去:“你算什麼丈夫?連自己老婆有沒有耳洞都不知道!”
“噢---這個嘛---嗯---可能是同事開玩笑,回頭我說說他們。”史雲龍把耳釘擱在床頭櫃上,順手關上燈:“今天真累,早點兒休息。”
在黑暗中,給了白芬芳繼續質問的勇氣:“你那個叫什麼可兒的女同事穿上我的衣服也是開玩笑的?”
史雲龍啪的一聲開了燈,白芬芳一時受不住強光,瞇上眼。
“妳這大半夜是開批鬥大會嗎?人家愛穿什麼衣服我管得著?要不妳把我拴在家好了,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真是的,上了一天的班,也不知體貼老公的辛勞,還要懷疑這懷疑那,這曰子還能過嗎?”
“我---”
“別嘰嘰歪歪,洗洗睡。”史雲龍又啪的一聲關了燈。
白芬芳在黑暗中站了許久,見老公沒任何反應,也就憋屈著上了床。
史雲龍這廂總算能卸下警戒,就在大呼慶幸之際,他暗下決心得讓尤可兒清楚界線,別把他安靜的家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