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時你會想我嗎?”我回頭,他穿著我為他換上的新衣靜靜地躺在那裏,“你總是誇我如何好看,其實你更好看……”
我在他的身邊慢慢躺了下來,側著頭看著他,“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同床共枕了…好後悔,以前沒能好好看看你,現在想要好好的看,卻隻剩下這一晚了…你難道不想看看我嗎?”
“明成,你難道不想看看我嗎?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已幾近我的每一滴血!”此時我走在路上手托著盒子在心裏輕問。
雜亂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我停下回頭。
那陌生的人群也嘎然而止都停了步子。
“你們也去那河邊?”我淡然問道。
人們麵麵相覷,沒有應聲。
撲棱棱我聽到了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一聲悲涼的鳥鳴在耳邊響起。我莫名地打了個冷戰。
走了幾十分中的路出了城看到一條並不寬闊的小河由北向南橫臥那裏。
水上幾隻白鵝在遊。天很涼,鵝毛雪一樣的白。幾棵垂柳孤零零地站在岸邊。
“明成,”我喃喃自語,“這裏的水雖然比不上神仙潭的美,這裏的景色雖然比不上梨園的雅致,但人簫依舊。時間在走,空間在動,我還是當年的我,簫還是當年的簫,隻是人已老,簫已舊……”
我站在岸邊的垂柳下吹起長簫。冷風拂麵,我似乎聽到了一個人的哭泣聲。
我的長發與白衣在風中輕舞。水上的風波一簇簇向我推來。
我垂下睫毛,“明成……”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喚著他的名字。我覺得明成的心在痛,亦如我……
“白衣,快過來!”昔日的情景湧現在眼前。那****正在陽台上把著噴壺為花澆水。看到明成在樓下向我招手。我飛快地跑了下去。
“你看!”他說著指向石桌上。我看到那裏蜷縮著一條小金蛇,好象受了傷。
“它怎麼了?受傷了嗎?”我恐懼地倚在他的胸前抬頭問他,“你是在哪裏發現它的呢?它會咬人嗎?”
明成瞪視著它搖搖頭:“我剛在園子門口看到的,好象是受了傷。我拿起它的時候它倒是沒有咬我,不過你還是離它遠一點的好。”
明成小心地給它上了藥,它似乎很明白明成是在救助它,很是配合。
“它可真乖,象個聽話的好孩子。”我忍不住讚道。
明成撲哧笑出了聲:“那你就叫它兒子好了!”
“好啊!好啊!”我拍手叫好,“隻是我有點怕它……”我看著它那恐怖的模樣心裏有些躊躇。
“嗬嗬,媽媽哪有怕兒子的道理?”明成大笑。
“不過白衣,你要離它遠一點,我怕它真的會傷了你。”明成走過來捧住我的臉,“那是我不能忍受的痛……”
我對著他正重地點點頭,忽然我看到那條小蛇似乎要從石凳上下來,但隻爬到邊緣便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哎呀!”我忙伸手接住。小家夥在我手裏打了個滾然後擺正了身子揚起頭看著我。
我渾身發抖地捧著它,想要鬆手卻又怕摔壞了它!
“鬆手!”明成見狀把手伸了出來,大聲叫著我。
嗚嗚——我大哭著鬆開了手,明成把它接了過去。
“不要怕。”明成抱住我,“對不起,白衣。都是我不好!嚇著了你……”他自責地哽咽著。
嘶嘶——那小蛇竟似愧疚地揚起頭發出幾聲嘶鳴,然後快速爬走了。
十幾年過去了,此刻那條小蛇的模樣竟然又清晰地現在我的眼前!
本已久遠的點滴小事一幕幕渾似在昨日。明成,為什麼我的耳邊總似有你的呼喚聲?是我太思念你嗎?我在心中悄悄地問。
簫聲漸歇……
“白衣!”
有人輕喚了一聲把一件長衣披在我身上。
我回頭看到了萬明新那雙痛苦的眼睛。我沒有驚愕,沒有反抗,一切仿佛都有預感,預感到他很快就能來到這裏。
“我隻想給你最好的生活,想讓你快樂的過一輩子,”他把頭轉向一邊,抽搐了幾下,“昨夜知道你走了,我好擔心,怕你沒有吃的,沒有地方睡。對不起白衣,”我在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淚,“我知道自己把你抓的太緊了,讓你不開心。盡管我曾試著放開你,但我總是怕你受到別人的傷害,你太單純了,世間的醜惡不是你所能看得清的,在你眼裏隻有美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