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個男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對方,眼神中透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
一陣微風吹過,朱晨逸動了,短短幾米的距離在他右腳猛的蹬地之時,身體騰空而起,缽盂大小的拳頭攜帶著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仇恨的怒火,狠狠的朝苗人的胸口打去。
先下手為強,這是朱晨逸一貫的作風,也是朱破頭一脈代代相傳的遺訓。朱破頭就曾說過,與人對陣之時不用理會狗屁江湖規矩。朱晨逸對此深表讚同,他也反對對陣之前所謂通名報姓的江湖規矩,在他看來這些人完全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裝逼,既然都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不得不說朱晨逸先動手是非常正確的,苗人被朱晨逸的突然襲擊弄的有些驚慌失措,麵對不容小視的衝拳攻擊,躲閃不及的他將身體向左稍微移了一下,直接用胸口硬接下那一拳的力道。
砰!
皮肉接粗拳頭時發出沉悶的聲響,苗人被拳頭上爆發出的凶猛攻擊,打的連退七步。
噗——
捂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苗人的臉色煞白。
一擊得手的朱晨逸大喜,腳踩連環步,瞬間來到苗人的麵前,提起右拳朝其太陽穴打去。無聲無息的拳頭如一條刁鑽的蝮蛇,劃出一道漂亮的軌跡,繞過苗人纏過來的手,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腦袋前麵。
吃一塹長一智,苗人這一次沒有再上當,更不會像剛才那樣手忙腳亂。麵對眼前逐漸放大的拳頭,他冷哼一聲,抄起右手的黑棒,朝朱晨逸的拳頭打去。
嗚咽的風聲帶著沉重的黑棒,化作一道光芒,轉眼間打到朱晨逸的右手之上。朱晨逸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似乎早已算定苗人會有此一著,即將轟在苗人腦袋的拳頭,化拳為掌,輕輕向左一挪,躲過那凶猛的攻擊。在苗人驚恐的眼神中,那一掌重重的擊打在他的胸口。
骨骼碎裂時發出的聲音令朱晨逸嘴角扯起微微的弧線,可惜他沒得意多久,苗人的黑棒中突然噴出一股黃煙。毫無防備的朱晨逸吸了一口,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不好!中計了。朱晨逸心中暗叫一聲,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沉重的黑棒夾雜著苗人複仇的的怒火,重重的擊打在他的頭上,朱晨逸隻覺腦子嗡的一聲,口鼻流出熱乎乎的東西,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任你奸似鬼,還要喝老子洗腳水。”
看著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一動不動的朱晨逸,苗人用腳踢了他兩下,見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將黑棒往肩膀上一扛。蹲下身子探了脈搏和呼吸,發現沒有任何生機之後,苗人幹笑兩聲,從腰間抽出一把鋼刀,目光陰冷的盯著朱晨逸的頭顱。
一萬大洋!
這是師長給出的價格,隻要拿著朱晨逸的頭顱回去就可以拿到一萬現大洋。
慘白的鋼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鋒利,再加上亂墳崗三三兩兩燃起的鬼火,和陣陣的涼風,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苗人如一尊上古魔神,手握鋼刀一步步的向朱晨逸的腦袋逼近,眼中嗜血的凶光嚇草叢中覓食的野狼夾起尾巴倉皇逃竄。
砰砰——
就在苗人的刀即將接觸到朱晨逸的脖子,連續幾聲巨響轟在他的耳邊,接著濃濃的白煙騰空而起,方圓二十米的範圍全部被煙霧包圍了起來。苗人大驚,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向後急退。
煙霧來的快,散的也快,夾雜硫磺味的煙霧片刻之後消散開來。看著地上消失的屍體,苗人大吼一聲,不甘心的在四周草叢中搜尋著。
於此同時,三裏開外的密林中一道身影如風般的掠過三米開外的山溝,在她身後是一隻渾身純白的小動物,小腿伸縮跳躍間,數十米的距離一閃而至。
幾分鍾後這道身影出現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土堆麵前。
隻見她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朱晨逸放在地上,半蹲在他的身側,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撫摸著朱晨逸消瘦的臉頰,並不時的用一塊藍色手帕擦拭著口鼻間的鮮血。
這道身影長發披肩,在月光下看不清容貌,嬌小玲玲的身軀柔嫩如白羊一般,被荊條劃破的衣服中露出潔白富有彈性的肌膚,特別是那對因激動而上下起伏的豐滿酥胸,給人氣血上湧的感覺。
麵對如此絕色美人,從樹後閃出另一個身影看都沒看她一眼,焦急的問道:“小花妹妹,大哥怎樣了?”
說話的這個女人正是鳳凰,救人的身影是張小花。在朱晨逸匆匆離去後,張小花就將夜行八百裏的疾風符貼在腿上,偷偷的跟了上去。潛伏在草叢中的她,看著苗人揮舞著鋼刀,大驚之下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使出江湖上流傳極廣,用來脫身的“霹靂子”將朱晨逸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