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石,你們且退下吧。”青鸞吩咐道,麵色突然間一凝,那莊嚴肅穆的神色轉瞬為苦痛之色,仿佛在忍受什麼難耐的折磨一般。
“是!”三人單膝跪地,拱手道。而後三人便起身退出大堂之外,被稱做轅石的彪形大漢突兀停在原地,神色略顯不安地問道:“你們說,天子派我等三人來此助這侯王,究竟所為何事?”
其餘二人若無其事地擺擺手,飄飄然地說道:“天大的事能難得到那人麼?”
說話間,二人朝向大堂之前舞劍的白衣男子揚了揚下巴,轅石微怔片刻,不禁苦笑道:“想當初他奪得青年賽冠軍之時也不過隻是地玄力而已,如今短短幾年時間卻成就了我耗費一生達到的階別。”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三人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場中劍問天那飄逸若醉的靈巧劍法,頓時不禁感歎道。
血狼城之中,如今是熱鬧至極,酒香四溢,十裏飄飛,眾人無不如夢如醉。在篝火與月光輝映之下,一片片醉漢應聲倒地,一陣陣如虎的鼾聲在這逐漸平靜的夜晚格外入耳。
“來來來!喝,繼續喝!”蒼狼高舉酒壇,麵色如同那微紅的大棗一般紅中透著溫潤之色,可他卻仍舊邁著蹣跚的步伐四處敬酒。
阿賓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之上,哈喇子順著腮幫淌濕了衣襟,時不時傻笑著,默默地反複念叨著“梅娘。”
赤狼與陰老幾人則早已呼呼大睡,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而此時隻有一人還尚且清醒,那便是許星大長老。
見幾人醉得一塌糊塗,無奈搖頭輕笑,與前幾日牽強的苦笑相比,此時他的笑容突顯幾分和藹,親切。
由於擔心無人照顧傷口未痊愈的赤狼,他以茶代酒。將幾人攙扶到床上,便轉身走向滾在地上醉醺醺的赤狼,正值他伸手吃力抱起體型壯碩的赤狼之時,懷中的赤狼一陣踢騰,神色慌亂不安地叫喊道:“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啊!”
大長老的心猛地震顫起來,雙臂微微的顫動著,眼眶不禁紅潤,低聲在赤狼耳畔說道:“孩子,你不是廢人,你是我的驕傲!”
赤狼突兀安分下來,許星默默地將他放在床榻之上,獨自一人坐在屋簷之上仰望天空那一輪殘月,眼中微波流轉。
晨曦將至,一絲光亮從天地間的縫隙中透了進來,照射在這滋潤萬物生靈的大地之上,夜晚的孤寂猶若隨之飄散,一絲絲沁人的溫和在初晨的冷風中溫暖人心。
“嘶,頭好暈啊!”趴在桌上的阿賓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倒吸一口涼氣感慨道。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如今都無法回憶起昨日自己究竟做過何事,隻記得自己猛地喝了一壇酒便昏睡過去。
趁著黎明之光遍布大地的時刻,阿賓盤腿而坐,運用天地間流淌的純淨極力,濁洗著全身的靜脈,將體內殘餘的酒精紛紛逼出體外。
一刻鍾後,阿賓睜開溢著朦朧白光的雙眸,深呼吸一口初晨清新且夾雜著淡淡酒香的空氣,神清氣爽地甩甩頭,走出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