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個拐角,一直傳來的喝乎聲頓時分明起來,定睛觀瞧,隻見前方正有張讓餘等人,戴著防毒麵具,背靠背的圍成圈,護住了中間的兩個傷者,拚力抵抗著十幾隻鬼貓的圍攻。
“先救人!”
吳素撂下一句話後,從背囊翻出防毒麵具扣在臉上,直接衝了過去。
看來那裏就是“養屍地”之所在,陰氣是絕對不能吸入體內的,哪怕一點也不行,屍氣還可以用糯米等物克製拔除,陰氣可是吸之即亡,沒半點僥幸。
我和老鯨也戴上防毒麵具,定了定心神,齊齊發了聲喊,衝進鬼貓群中。
見援兵來至,還站著的張讓餘等五人驚喜過望,手上動作也快了幾分,揮動工兵鏟連連出手,有些散亂的陣型又穩定下來。
鬼貓之凶,在於靈巧,雖然也凶悍不畏傷痛,但受限於體型,更多還是憑借屍毒傷人。多打少時,這種鬼物極其麻煩,可一旦數量差距沒那麼懸殊後,步步為營的與其正麵硬剛,它們也就翻不了天。
我和吳素老鯨三人從後麵包抄,張讓餘指揮眾人排成排從正麵硬推,兩方夾擊之下,十幾隻鬼貓就被困在了通道中,空間一壓縮,它們的動作也不在迅捷,甚至還有兩隻鬼貓撞作一團的場景,可見潰敗之勢已露。
吳家夥計顯然恨急了這種鬼物,此時占據上風,一幹工兵鏟舞的上下翻飛,平砍直剁,橫切豎削,沒出十幾分鍾,一陣乒乓叮當過後,十幾隻鬼貓竟然沒一隻逃脫,全部落了個體型破碎的下場,通道內更是黑液橫流。
慶幸我戴著防毒麵具,否則定要被熏個跟頭不可。
吳家的夥計都癱在地上,防毒麵具下傳出呼呼的喘氣,我也分不清阿武如何,隻能盼望著他福大命大。
張讓餘在察看傷者的傷勢,吳素和一個叫金把頭的資深土夫子走了過來,卻不見駝頭身影。
“你不是想見子母塚麼?跟我來吧!”
說著,吳素和金把頭就走在了前麵,老鯨和我跟在身後。
“駝頭呢?”我隨意問了句,就見金把頭身子一晃,“他……在墓塚裏。”
“在墓塚裏?”這是什麼狗屁回答,難道別人都為了存亡掙紮,這孫子還有心思躲清閑?!
老鯨對駝頭更沒好印象,冷哼一聲,說道:“老小子又憋什麼壞呢?再敢撩撥我們,鯨爺可就用刀子給他說道說道了!”
金把頭一聽這話,猛地回過身來,盯著老鯨,防毒麵具下傳來呼呼的喘氣聲。
“咋地?要呲牙?”老鯨抽出匕首,站住了瞪回去。
我則握住釘錘,尋思一言不合就是幹,我爬山的時候,這二位的風涼話,老子可他娘一點沒忘。
一旁吳素見我們劍拔弩張,當時歎了口氣,說道:“還有必要麼?駝頭……他也使不了什麼壞了。”
說完這句話,吳素又往前走去,金把頭也像是失了魂,一言不發的跟著轉身。
老鯨看看我,奇道:“吳家小妞啥意思?”
我琢磨她的話,心中有所明悟,就道:“那老小子……不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