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2 / 2)

轉悠到角落,一扇精致的黑褐色的門吸引了她的眼球,將手搭到門把上,“嘀”地一聲,和家裏的門一樣打開了。

江小煙愣在原地,看到牆上一幅幅用相框掛著的素描畫,一瞬間眼淚不知怎麼就翻湧上來。

江小煙隨手抹一把眼淚,大步走進房裏去,相框裏的素描畫,是柳南風。

等等!這些素描畫,都被撕爛過!

是被人一點點細心粘好到另一張素描紙上的!

相框很精致,似乎……是陶瓷。

裏麵的人也很生動,可是又好像有什麼順序。

第一張是籠中之鳥。

第二張是兩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

第三張是一半麵麵具。

嗯?麵具?怎麼這麼熟悉?

第四張,是戴著麵具的他?

他以前是戴著麵具的嗎?這些畫是誰畫的?

江小煙蹙著眉頭,又繼續看,畫裏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會就是她吧?好像啊!

江小煙環顧了一圈,有很多她沒有見過的柳南風,惱怒的,大怒的,凶她的……

哇!柳南風以前是這麼一個人嗎?

雖然好像也有對她好的一麵,給她過了生日好像,那生日……是在一個洞裏過的嗎?他手裏捧著的是蛋糕?這麼挫的蛋糕?然後她還感動得湊上去親了他?

是哦,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了,他的生日呢?

她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什麼都忘記了?

站得久了江小煙有些乏,進浴室洗臉的時候恰好看到和家裏一樣藍色和粉色的杯子,她遲疑一會兒,拿起粉色杯子,看了幾眼,又放下。

她以前來過這兒,但是那些畫,以前似乎……不是放在這裏的。

emmmm~江小煙想得有些頭暈,匆匆洗了把臉就上床躺下。

床頭櫃上隻有一匍匐的相框。

懷著好奇,江小煙遲疑地拿起相框,隨即,相框從手上滑落,濺開的玻璃,四散滿地。

照片裏,柳南風從身後吻著熟睡的江小煙,滿眼寵溺。

開會到了第二個小時,柳南風不放心她,特意暫停會議中途休息,回總裁室看看她,沒想到總裁室裏沒有人,看到休息室門開,便不管不顧地大步走進去。

而江小煙背對著他躺著,看她沒事,柳南風可算是鬆了口氣。

“煙兒?睡著了?”

柳南風走過去,當時還沒發現什麼問題,隻是沒有看到相框,心有疑惑,繞到床的另一邊才看到相框摔在地上,而玻璃碎了一地。

江小煙的手垂著,臉也很不自然地貼著枕頭。

心下意識到什麼,柳南風立刻上前抱起她,江小煙皺了皺眉,眼睛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能夠辨認是他。

看到江小煙朝他笑了他才按下心來,把她整個人以占據的姿勢熊抱住,緊緊的。

“柳南風,我回來了。”

他的身子一僵,將她又一次抱緊。

“嗯。”

董事會忽然從暫停到取消,董事們議論紛紛,對柳南風的抱怨越來越大,難聽的話也不怕當著吳喬莊的麵講。

可是柳南風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江小煙一定是看了這些畫和相片才想起他的,一定是的。

這天中午,江小煙午飯一口沒吃,滿心隻去看望已經躺在冰冷墳墓裏的柳如梭和邱霜,躬身放下菊花的時候,江小煙已經直不起腰來,雙膝一貼,貼上冰涼的石板。

柳南風並不阻止她,隻是站在她身旁,凝眉看她。

江小煙從來,都比任何人都重情義。

等江小煙哭過了勁,柳南風帶著她去了另一墓碑前,將多買的花束放下。

江小煙捂著嘴,被他攬進懷裏。

樊畫被槍決那天,柳南風丟下她處理了樊畫的後事,即便當初的樊畫壞事做盡,但是終究,還是她的養母,江小煙從來都是愛著他們的,他一直明白。

“還有一個人,霍淩東把他葬在這墓園了,他說霍淩添雖然罪有應得,但是他真心愛過你,這個墓園有太多我們的親人和朋友,以後你來看他們的時候順帶看看霍淩添。”

柳南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醋壇子的臉,江小煙躬身擦了擦樊畫的照片,吐了口氣,朝照片笑起來。

“媽,阿風對我很好,你們一定要放心。”

彷如如釋重負一般,江小煙隨著柳南風走到霍淩添的墓前。

“照片都是這麼不羈,真不愧是我的淩添哥呢!”

江小煙沒有哭,反倒是一臉微笑,淡然又好看。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冷冰冰的石碑。

“祝你來生找到愛人,不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