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終於是清靜了,瀟然摸上我紅腫的臉頰。
“誰都無法捆住你的自由,你是不敢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隨著他一起南下?”
我低頭活像個犯錯的孩子:“因為他長了一張和黎浩然一樣的麵容。”
瀟然不信的問道:“他不是死了?”
我握住瀟然的手,十指緊扣:“他是不是死了已經不重要了,我隻知道我心裏隻有你,再也容不下別人。”我躺在他手臂上許久許久:“然,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瀟藍死訊的時候,我曾自私的慶幸還好不是你,還好不是你。”
僅僅一句這樣的話,我已經是泣不成聲。他抱緊我,也不再追問其他。
“瀟藍死了,我要怎麼和姐姐交代?”
他將我摟的更緊了:“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這不是你的錯,你也隻是被利用了。”
“我哪裏也不去,隻呆在你身邊。哪怕是你趕我走,哪怕是你永遠都記不起我,哪怕……”
瀟然臉頰抵住我額頭,扶上我的臉頰:“我根本沒辦法想象你在別人懷裏快樂。胭兒,你太累了,休息會。”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很快的收回了中都的其他六城。率兵一路南下追著葉晨曦,在溶江之上紅葉的援軍趕來,這是淄川與紅葉的打得第三仗。
我記得史書上曾記載:
晉寧十二年(公元604年),淄川率軍二十萬水軍,攻打紅葉。紅葉卻出奇製勝,重傷淄川水軍。紅葉提出退兵條件,送淄川皇子去紅葉當人質。
晉寧十三年(公元605年),淄川送出三皇子瀟祈去淄川當人質,年僅十一歲。
晉寧十八年(公元610年),淄川四皇子瀟然再次率領三十萬水軍,攻打紅葉。三戰兩平一勝,雙方損失慘重,紅葉主動送回三皇子瀟祈,退兵和談。
而十年後的今天是紅葉回國的質子瀟祈在登位後對紅葉發起的第一個戰爭。
瀟祈於公元619年十二月十一號登基,帝號永舜,即永舜元年。
永舜二年三月(公元620年),謹王瀟然收回東澤軍降軍十六萬為其麾下左翼軍,瀟藍勇奪井灣,淄川平定內亂,驅除外賊。
永舜二年七月(公元620年),謹王瀟然率領左翼軍二十萬,水軍十五萬,收複中都十城。
永舜二年八月(公元620年),瀟然領軍三十五萬,渡江一戰,打了兩個月。三戰兩勝,紅葉國主提出和談。
永舜二年十月(公元620年),瀟祈接受紅葉的和談。瀟然在中都,荊州各地整頓兵馬,屯田利水,休養生息,開始做回京過年的準備了。
我見深夜瀟然加急函文與瀟祈商討渡江一事,最終瀟祈顧念中都的百姓已經備受戰爭帶來的痛苦,下令退兵,接收紅葉的和談。
皇帝下令詔告天下,免去了中都三年的稅收。
我隻知道這一戰是從炎夏打倒秋尾,有戰爭必然有傷亡。我好歹精通醫術,默默的幫了他不少忙。
有一次看見夏勃的三師兄,出於愧疚,我看了他的傷勢,也不是醫不好。隻是要將結合錯位的骨頭打斷,用木板重新固定好,讓它重新愈合,醫好他的腿還花了我不少時間。
聽說瀟然廢了葉晨曦的左手,活抓了王千凝。我還聽洛兒說起,王千凝落於楊炎手中,也不知道王千凝怎麼惹惱了楊炎,被一劍毫不留情的殺死。
當夜他也是一宿沒睡,他抱著我站在屋頂上說:“胭兒,荊州雖不如北國風光,但是也依山傍水,四季分明,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不解的問:“荊州?你要去荊州?”
“哥哥登基,現在外憂內患都平定了,我自然是要回到自己的封地。以後我就是那裏的山大王,你就是我的押寨夫人。”
“可以不用呆在帝都了嗎?”我瞪了他一眼問:“當真?睿王封地在陽城,也不見他呆在陽城能呆幾日。”
被我這一說,瀟然也是跟著皺起了眉頭說:“我待在帝都,哥哥他沒準瞅著我心煩,應該會放我回封地吧。”
誰又想得到,這瀟祈一登位,最苦的就是瀟然了。